任她在自己的眼中漸行漸遠,但不知為何,六道骸突然開了口。
“……慄山旬理。”
前方?的那個女性頓了頓,她似乎有些?驚訝的轉過身,隔著這?樣的距離打量了六道骸片刻,隨後向著原地不動的少年走來。
“呀,這?不是骸嗎?”是一種?非常熟稔的,有些?惡劣的語氣,慄山旬理在六道骸的面前站定,“你長高了好多?,來看?我了嗎?”
不要這?樣,好像他們的關?系很好一樣。
六道骸皺眉,他先要更正慄山旬理的語氣,但想到這?是自己的夢境,只是抿唇作罷。
但下一瞬間,面前女性的動作讓六道骸的呼吸驟停。
黑髮紅眸的女性打量了她片刻,她伸手捧住他的臉頰,踮起腳溫和的貼了貼他的額頭?,她的動作太過於?嫻熟,就?像是做了無數遍那樣。
肌膚觸碰的那一瞬間,六道骸感?受到了一股不可?描述的戰慄。
而後,那張印刻在記憶裡的眼眸微微彎起,他抬眸去看?,好像只有那樣才能讓她停留下來,而黑髮的女性張開了嘴唇,有什麼話呼之欲出。
不要說,不要說。他暗自禱告著。
但六道骸依舊聽到了無數個夢境中都會出現的話,像是夢魘纏繞著他。
黑髮的研究員小姐依舊捧著他的臉頰:“——好啦,我會回來的。”
夢境破碎,他驟然驚醒。
日光溫和地照射著六道骸的眼眸,異色的眼眸中,那個印刻著數字的瞳眸顫抖的尤其厲害,六道骸深深吸了幾口氣,平復下內心的顫抖。
他在驚醒的一瞬間就?感?覺到了植物園門外的兩位同僚。
十五歲的少年在這?麼多?年來已經學會了調整自己的狀態,起碼不要讓人很輕易的看?出狀態。只是他們都沒有要進來的意思?,六道骸就?在吊床上多?躺了一會兒,任由陽光照射自己。
這?麼多?年來,夢境一直纏繞著他,少年偶爾回想,慄山旬理的失蹤是因為回到了日本嗎?
……但憑藉他現在的力量,想要在茫茫人海中精準的找到一個人,還是非常困難的。
少年閉了閉眼眸,他抬手,手腕上的手鍊晃動,刻著數字的十面骰被鎖鏈纏繞著,穩穩的掛在手腕上。
“就?算是夢裡也要欺騙我那麼多?遍嗎?”他用骰子擋住了眼前的陽光,“真是殘忍的騙子。”
少年沒有再看?。
六道骸動作輕快地從吊床上翻了下去,向外走去。
站在門口的柿本千種?和城島犬聽到腳步聲的時候就?已經在兩側站直,少年們低垂著頭?,是一種?完全聽從於?上位者的狀態。
“接下來的目標是,義大利最大組織彭格列的繼承人,”深藍色短髮的少年聲音輕快,完全不像是有任何困擾的樣子,“都準備好了吧。”
兩位少年低垂著頭?,他們說道:
“骸大人,一切已經準備好了。”
幕間成長
慄山旬理再一次見到了五條悟。
瀰漫的?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