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就從東北角門出來回了三暉院。
“跑哪去了?方才問了一圈,也沒人知道你去了哪。”凌雅崢坐在窗臺前逗著相思鳥,就望向梨夢。
“悶著了,去花園裡轉了轉,”梨夢鎮定自若地走到窗前,見凌雅崢還對著鳥籠發呆,神色卻不像昨日那麼歡喜,低聲說:“小姐放心,總有一日,麟臺閣裡風吹草動,小姐都會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做了什麼?”凌雅崢納悶地問。
梨夢趴在窗臺,拿了長梗銀湯匙給籠中鳥餵食,笑道:“美人計,最怕的是別人沒中計,自己先陷進去……我就好了,絕對不會陷進去。”
“美人計?”凌雅崢一怔,忙道:“你可別糊塗了,若瞧上誰,我替你做主就好,別自作主張,萬一遇上錯的……”
“都說了我不會陷進去。”梨夢嗔道,忙又問:“將莫二小姐代嫁的事,說給莫三少爺聽了?”
梨夢口中的“三”帶出一個“兒”音,凌雅崢笑道:“三兒什麼時候得罪你了?已經打發人給他送信去了。”
“……就不怕他騙了你?”
“騙就騙唄,能被他騙一輩子也好。”凌雅崢歪著頭笑,再怎麼被騙,也比關紹一邊跟他們兄妹亦師亦友,一邊跟凌雅嶸算計他們要強得多——上輩子的凌雅嶸也是傻了,做了秦徵的太子妃又跟關紹牽扯不清,難道她以為,關紹還會叫她去做皇后不成?
這就是梨夢說的,自作聰明地用美人計,反倒叫自己陷進去了。
“小姐什麼都不做,等三少爺來做?”
凌雅崢搖了搖頭,“舒姐姐是個光明磊落的人,她若知道是馨姐姐代嫁,哪裡肯依?不是馨姐姐,就算是旁人代嫁,舒姐姐心裡也過意不去。所以代嫁這事,不論秦老爺、秦夫人怎麼說,到了舒姐姐那,總是不成的。所以,太將這事當一回事,反倒上了當。說來,錢阮兒跟關紹才成親幾日就有了。比起代嫁的事,我更想沒事就嚇唬嚇唬她,將矛頭全對著她,看她能撐到幾時。務必要叫她明白,關紹、錢謙走了,她的日子就越發不好過了。”
“小姐是說,關紹、錢謙會拿著她做障眼法,離了雁州府?”梨夢眉頭一蹙,雖凌雅崢不曾跟她仔細說過,但也依稀猜到了事情究竟,忽然就笑道:“小姐放心,等我去嚇唬嚇唬她去,反正是她先害了旁人骨肉。既然小姐、三少爺算計著叫錢阮兒嫁了關紹,那必定是早知道錢阮兒的短處了。”
“小心別叫人抓了把柄。”凌雅崢囑咐道,見念慈面上得意地過來,心知馬佩文給了她體面,就笑著跟念慈說了幾句話,次日一早,待凌韶吾陪著馬佩文去馬家回門後,就有意無意地趁著元晚秋跟錢阮兒說話時,別有深意地瞥她一眼,隔三差五地,就提起胡姨娘失子一事。
梨夢更是拐著彎地領著府裡婢女議論著錢阮兒此胎究竟會姓錢還是姓關。
府里人,都盯著她的肚子看!不出小半月,錢阮兒就察覺到了這事,藉著給關紹穿衣時,含含糊糊地說:“府里人都看著呢,公子,你說她們會不會對付我?”
關紹望著鏡子說:“她們動手了,咱們就能握著她們的把柄搬出致遠侯府,巴不得她們動手呢。”
錢阮兒下意識地摸了下肚子,隨後忙收斂了神色。
“……只要藉著送親離開雁州府,孤必不會叫凌雅崢、莫謙齋好過!”關紹冷笑一聲,待錢阮兒給他腰上懸了玉佩,就立時去紆國公府尋秦徵。
“少夫人,吃飯吧。”
錢阮兒聞見粥的味道,皺著鼻子嫌棄地轉開臉,“拿開,我沒胃口。”
“好歹吃一點吧,昨晚上就沒吃什麼,身子怎麼受得了?”翠芝好意地勸道。
錢阮兒扭開臉,捂著嘴說:“快拿開。”待翠芝拿走了粥,就捂著臉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