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瑜笙淡淡失笑道:“不必擔心,大哥補給你就是了。”
笙歌眼睛一亮,“那就是說大哥的錢就是我的吧?”孟瑜笙只當她是兄妹之間的玩笑,頗為寵溺道:“這是自然。若是你不夠花了,來找大哥就是。只是須得和大哥說實話,不許坑騙。”
笙歌挺起胸脯保證道:“放心放心,笙歌自然不會騙大哥的。”又轉過頭對小三子道:“你呢?”
孟爰笙假裝糊塗,道:“我發現今夜天氣甚好,星星也亮得很,明日必定又是豔陽天。”笙歌捋起袖口正要做她的專用收拾人的姿勢,一邊說:“小三子,你看著辦吧,你的銀子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若是再不聽我一句勸,碧兒!來幫我。”
沉寂了兩秒。笙歌忽地想起了什麼,扭過頭,黑漆漆的巷子,哪裡再見到有什麼人。
笙歌不禁心一顫:“碧……碧兒呢?”
孟瑜笙此時也才注意到一直跟在身後的碧兒竟是不見了,心裡生疑,卻也鎮定道:“不必擔心,爰笙和笙歌回府罷,我回去看看。”
孟爰笙也恢復了正色,眉心微蹙道:“大哥,看樣子,要麼是遇險,要麼是自己走散了。若是遇險,又有誰會去害她。若是自己走散了,要麼便是突然有事,跟丟則是不可能的。而這個時候,她會有什麼事?”
笙歌垂首不語。小三說的是沒錯的,碧兒不見,要麼是他人所為,要麼是自己所致。若是被人擄劫,大哥和小三子又怎可能不發現。若是她自己如此,又有什麼事不與她招呼一下呢。但碧兒又確是和她一起出府來才走丟的,若她出了什麼事,她如何能原諒自己?
孟爰笙見她一副自責模樣,便也儘量放鬆了語氣道:“碧兒年紀小,說不定貪玩了一會,或是見到了哪家的小廝心動了,要與他多說會話耽誤了時間也是情有可原的。笙歌,你放寬心,我與你回去,碧兒就交給大哥了罷。”
孟瑜笙頷首道:“你們回去吧,晚了再回去擾了人也不好。”便轉身回走,聽見身後笙歌和爰笙的腳步漸遠,遂放下心來專心往前走。走至前面一處客棧門口,昏黃燭光與隱約月色下,見碧兒自拐角處匆匆行來,手邊緊緊攥著一串糖葫蘆,看到他,喊了句“大公子”,眼睛通紅,神情激動不已。走到他面前來已是渾身無力,身形微顫,似有哭意,跪下道:“碧兒不是故意的,大公子。”
孟瑜笙打量了下她,又望了望她身後,思量著這丫頭怕是沒走過夜路,這巷子甚黑,女孩子單獨走定是害怕出什麼事的,卻仍是淡淡道:“怎麼回事?”
碧兒用袖口擦了擦眼睛,語氣哽咽:“方才奴婢隨小姐公子走出酒樓,見路邊有賣糖葫蘆的,想起今晨小姐說近日很是口饞,便想著去買一串,大不了追趕一會也是趕得上小姐的。但奴婢很少出府,怕走錯了路,見前面有一個背影很像小姐,慌忙追了上去才發現不是。那幾個人認出了奴婢是女扮男裝,拉著奴婢不放。大公子……”話出口邊,已是淚珠滑落,哽噎不出言語。她當時嚇的不輕,又從來沒受到過這樣輕薄的對待,即是委屈,又是慌亂如麻,不知是哪來的力氣掙脫開了他們,便只管往前狠命地跑,好不容易停下喘口氣,才發現這條巷子很是幽深,心裡十分害怕,唯有緊緊攥住這糖葫蘆,似給了她一種念想與力量。幸而自這條巷子轉角出去便看見大公子,渾身力量都似已被掏空,心裡除了感激仍是感激。
“起來吧。”孟瑜笙靜靜瞥了她一眼,道:“你小姐與三公子已回府,你也與我一同回去,莫叫他們多擔心。”
涼風襲來,路邊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