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處,以防不測,亦是為了防止皇后太子與司空掣的人馬再次派人前來暗殺司空凌。
再次見到翟洛冷酷的身影則是在端午的清竹居,手中依舊持著一碗藥汁,緩緩遞與端午。
端午狐眼直視著翟洛,眼底微顯詫異,隨後又收斂了視線,雙手接過藥碗,一飲而盡,再將空碗放置在小圓桌之上。
“司空凌的毒解了嗎?”端午的目光落在空碗上,悠遠而縹緲。他畢竟也是為了自己而受傷,那樣萬箭齊的狀況下,他完全可以撇下她而保全自己。端午突然有一剎那的歉疚。
她想,她始終還是學不會恨一個人來。
司空凌稍稍對她好一點,她就忘了他的殘酷來。是不是她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翟洛看著端午垂下的眼眸內有似有無盡悲哀,輕聲道,“殿下沒事的。”
是啊,他會沒事的,他不需要她操心的。“採柔呢,她還在永泰殿?你不要傷害她。”端午轉頭凝視翟洛,直言道。翟洛同司空凌一樣,亦是無情之人,端午莫名地微微有些擔心採柔。
“她在地牢,我已經下令割去了她的舌頭。”
“什麼?”端午突地睜大圓眼,甚是驚奇,“翟洛,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傷害別人了?我會覺得你跟司空凌一樣不在乎別人的死活,一樣的恐怖。”
“你先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翟洛微蹙眉頭,端午請求的語氣讓他冰冷的心起了一絲波瀾。他本就是冷血之人,別人的性命對他而言,不值一提。
“翟洛,放過採柔。”端午的視線追隨翟洛離去的背影,紅唇緊抿。
初見採柔,她是那般清純無瑕;再見她,活潑而可愛;如今她卻是那般執著司空凌,卻,被翟洛割去了舌頭,從此不能言語。
端午恍若失去全身力氣一般,頹敗無力地坐於木凳上,神色複雜。
秋姐和索兒見翟洛離開後便立即進入房內,頗為擔憂地問詢端午道,“端午,你怎麼了,臉色看上去這麼蒼白?”
“沒事,秋姐,索兒,我想休息。”端午的聲音異常疲憊,連狐眼都不似往日那般明亮。
“是。”秋姐和索兒相互對望一眼,便不再多言,轉身退下。
………【遲老爺夫婦(上)】………
翌日便是中秋,端午早早便起了床,隨後秋姐和索兒立即端上灕水殿閔妃那裡送來的宮餅。一看到宮餅,端午便突兀地想起那日司空凌見到芙蓉糕時突地怒火,至今也甚為不解。
中秋之日,閤家團圓,應舉杯歡慶,享天倫之樂。端午怔怔地看著宮餅,想起了娘,孃的目光總是充滿慈愛,總喜歡寵溺地撫摸她的頭,然後將好吃的東西悄悄留給她。可是,中秋節沒有了娘,吃宮餅還有什麼意義呢?
“秋姐,我不想吃宮餅。”端午別轉開頭不再看宮餅,視線落在硃紅色窗欞上,落寞一覽無餘。
“中秋吃點宮餅好,就算懷念天上的人,替他們吃的。”秋姐知道端午定然想起了往日的閤家歡樂,她何嘗不是一樣?她有多少個年頭沒有見到日思夜想的女兒了?
此話一出,房內三人皆沉默無語起來。背井離鄉,獨自飄零,榮辱興衰只有自知。端午驀地感覺到心頭堵得慌,於是起身走向窗邊前去透氣。然而剛至窗邊,一陣清風徐來,端午倍感寒冷,不禁打了個冷顫。端午抬眼看了看窗外的鬱郁綠蔭,忍住寒冷大步上前將窗門緊閉起來。
秋姐見勢大步上前扶住端午,觸手便是端午冰涼的手腕,秋姐微蹙眉頭,這些日子來端午的身子愈的冰寒了,夜裡睡著夢囈中都喊冷。
“唉,端午,你這身子骨是越的弱了。”秋姐忍不住低聲嘆氣道,眼底滿是關懷與擔憂。
端午嘴角微微上揚,朝秋姐淡淡地笑了笑,示意她放心。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