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普端著酒杯急急地靠近胤禔,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埋怨道:“哎喲,我的親爺爺呢!你咋就這麼……不說別人,就是你家九阿哥,他不是也做了海上生意嗎?皇上會不知道?
你就別太過忠厚了,皇上那樣說只不過嚇嚇別人,至於你,只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別讓人拿住把柄,皇上自然也不會責罰與你!”
胤禔依然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不說答應也不說參股。靈普便發揮他那三寸不亂之舌吧啦吧啦說了半個時辰,最後胤禔才鬆口說看看再說。
靈普一看有戲,高興地和胤禔談妥,隔天去看看嚴浩的大船,讓胤禔見識見識海上做生意人的底氣。
二人酒醉飯飽,相攜走出酒樓。
天氣漸漸熱起來,年秋月成日裡在院子裡想著法子降低室內的溫度,各種折騰,最後還是沒能折騰出現代空調出來,最後只得洩氣地作罷。
不過,她讓內務府幫忙製作的木頭風扇倒是令那些丫頭很開心,只需用繩子拉一拉就可以扇出風,總比拿著扇子扇得腰痠腿疼的要好。
年秋月正在享受著自己的傑作送出的涼爽的風,大丫拿著信函走了進來。年秋月接過信函看了一眼,眼裡頓時露出笑意:“嗯,鄔思道真是神速!”
八月海面風平浪靜,是最好的出海季節。胤禔也不再矯情,和靈普、嚴浩訂了合約,辦理了各種關稅手續和出海手令,讓嚴浩做主,置辦了將近四萬兩銀子的貨物裝船,八月初八便揚帆,到海外兌換貨物去了。
胤禔看著滿載貨物遠去的大船,彷彿看見白花花的銀子流進了自己的腰包,心裡感到很充實。
天氣越來越熱,放在屋子裡的冰塊片刻就融化了,聽著院子裡知了底氣十足的叫喚聲,年秋月煩躁地翻了個身。
有腳步聲走進來,聽著珠簾碰撞的聲音傳來,接著朝霞小聲道:“主子睡下了?有事待會兒再稟吧!”
大丫輕輕道:“也好,反正也不是緊要的事!”
年秋月摸了把自己粘稠的脖子,慵懶地問道:“什麼事?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朝霞立即下去吩咐,大丫卻走進來邊服侍年秋月穿戴邊笑道:“主子怎麼不多睡會兒?也不是什麼大事,主子只管休息就是!”
年秋月看著鏡子中越來越沉穩的大丫,笑道:“反正睡不著,不如聽你說點新鮮事兒樂呵樂呵!”
自從大丫來後,府裡的資訊就歸大丫一人蒐集,每日裡事無鉅細,什麼事情都羅列好了彙報給她。
大丫道:“耿格格不大好了!”大丫為了區別幾個格格,一直把他們的姓氏帶在前面,以示區別。
年秋月扭頭問道:“出了什麼事?”府裡的幾個女人,年秋月就和耿氏還比較對盤,因此對她比較照顧。
大丫道:“耿格格大約是小產了!”年秋月心下一沉,聲音冰冷如霜:“只會這招下三濫的手段!”
年秋月立即起身吩咐王嬤嬤準備一些止血藥去惡露的藥材,讓大丫繼續關注著耿氏的那裡的情況。
天光撒黑,大丫前來稟報:“主子,耿氏不好了!”年秋月驚得站起來,然後帶著吳嬤嬤和幾個心腹風風火火感到耿氏的院子。
踏進院子,雖然裡面燈火通明,但是卻死寂般地沉寂,令人壓抑兒恐懼。
年秋月面沉如霜,幾步跨進內室。屋子裡的血腥味十分濃厚,此時只有幾個耿氏的心腹守在身邊。
年秋月詢問了太醫的治療情況,耿氏的嬤嬤道:“……太醫說格格的血止住了,只是身子虧損太厲害,太醫他也無能為力!”說完低低地哭泣著。
耿氏此時臉色蠟黃,毫無生機地躺在那裡,如果不是散在枕頭上的那頭濃密的黑髮,簡直不相信被子下還躺著個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