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函谷關地處險要,且其關前大道並不寬敞,敵軍縱使數量再多也無法一擁而上。再者如今又有曹子廉親率兩萬大軍在此駐守,實可算得上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地。”荀攸緩緩說道。
鄧艾眼中頓時流露出一絲不解:“既是…如此,那…師父…為何…還會…如此擔憂?”
“只因曹性此人的舉動著實讓人捉摸不透。”荀攸臉上也頓時浮現出一絲疑惑:“按理說此時乃不利作戰的寒冬節氣,且函谷關又非尋常關隘可比,但曹性卻依舊敢在此天時地利皆相當不利的之際斷然出兵,其中必有蹊蹺之處”
雖然跟在荀攸身邊也有幾年的時間,但鄧艾畢竟還小,因此若是連荀攸都想不出來的話,他自然也是無法想出。
既然想不出,年紀尚小的鄧艾自然不會如同荀攸一般去苦思冥想,當下他便慢慢走到師父的桌前,兩隻小手已是不由自覺地撫摸起被鋪在桌案上的地圖來。
見鄧艾似乎很喜歡看軍事地圖,正在思考中的荀攸也不禁微微一笑,隨即雙眼便已在無意中看到鄧艾的手指在地圖的的某處輕輕劃過。
對於鄧艾來說,這一劃不過是他無意識的一個舉動,但荀攸當下卻是猛地渾身一震,隨即臉上便已不自覺地流露出駭然的目光:“這…。難道說…。”
“師父…。怎麼…了?”見荀攸的臉色忽然大變,鄧艾自然很是不解地問道。
“若果真如此,只怕雍涼關中盡皆危矣”荀攸此時早已無暇去回答鄧艾的疑問,當下他便很是快速地拿出一張白紙,隨即便已在上邊提筆書寫了起來。
只是過了短短的片刻,荀攸便已在紙上寫滿了內容,在把紙張吹乾後再小心翼翼地折成書信後,荀攸這才喚來府中的心腹下人,隨即便讓他連夜快馬加鞭地把這封書信送往涼州。
在做完這一切後,荀攸方才緊繃起來的身體忽然一鬆,隨即便已看著眼前有些不知所措的鄧艾低聲自語道:“但願我的猜測只是多心吧…。。”
——
十日後—長安城城守府
看著手中剛從涼州傳回來的急報,荀攸終究還是忍不住重重地嘆息了一聲,臉上的神情更是如同忽然蒼老了數十歲一般。
“師父…是不是…雍涼…出事了?”就在此時,早已猜出了些許端倪的鄧艾也忍不住問道。
若是在平日裡,荀攸定會因為徒弟的聰慧而感到開心,但此時此刻,他倒是寧願自己的徒弟猜錯了答案:“你猜得不錯,涼州之地,已然快要不保矣”
麼過度的緊張和驚訝讓鄧艾說話的結巴程度頓時嚴重了起來。
“原以為只是我的一時多心,沒想到竟成為了事實…”荀攸臉上的神情已憔悴得分不清悲喜:“想不到曹性竟然當真是出盡全力,而且還是九州之力”
此時鄧艾也總算是稍稍地緩過氣來,隨即便已急不可待地問道:“師父…。到底…發生了…何事?”
荀攸苦笑道:“曹性此次出兵根本就沒想過要攻打函谷關,他是直接從另外一個地方繞路進入雍涼的。”
“另外…一個地方…?”鄧艾忽然想起那天似乎就是因為自己的手指劃過地圖,所以師父才會如夢初醒,當下他便快步跑到案桌之前,兩隻眼睛已然緊緊地往鋪在上面的軍事地圖看去。
荀攸此時倒是沒有出聲,而是靜靜地看著徒弟的目光在地圖上掃來掃去,兩眼之中竟然浮現出一片茫然的神色。
就在此時,只聽鄧艾很是驚喜地叫道:“師父…。我…找到了…。曹性…。是從河套地區…。進入到…涼州之地的吧?”
見徒弟如此聰慧,荀攸臉上也是掠過一絲欣慰,隨即便已嘆道:“不錯,就在十餘日之前,曹性讓其中三十萬大軍打著自己的旗號進逼函谷關,隨後自己便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