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不再說話,他微微嘆息,自從妹妹失憶後就變得很有主見,決定好的事很難再讓她更改,要不然這件婚事也不會成了。偏偏妹妹又是一心為了歐陽家著想,讓他們又是心疼又是無奈,甚至覺得自己太無能,連讓妹妹過舒心的日子都做不得。
「嗯,早在我點頭答應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
「茵茵……」歐陽青槐哀怨的看著小妹,他剛剛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嘛!
「好吧,既然如此,我和你二哥哥也不讓你為難了。」他們與封言真起爭執,若能把妹妹帶回家還好說,若不能,最後為難的還是妹妹,他們不僅幫不了她,或許還會讓她的處境更加困難。
說起來,他們對封言真是很欣賞的,畢竟這一路上封言真的安排讓他們看見了他對妹妹的看重,也讓他們能夠放心,若不是今早突然出現這段插曲,他們都準備等妹妹起床後打聲招呼就啟程回家了。
「你們不用擔心,我會讓自己過得好的。」歐陽初茵輕聲的保證。
事情既然沒有轉圜餘地,歐陽兄弟隔日便啟程返家了。
目送漸行漸遠的車隊,兩位兄長的身影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歐陽初茵心裡有滿滿的不捨,愛她的親人都不在身邊了。
「初茵,相信我,我會對你好的。」封言真站在她身邊,感受到她低迷的情緒,輕輕握住她的手道。
「嗯……」她眨去眼底的淚霧,低低的回應。
接著當天,封言真便召集了堡內所有的人,為她在下人面前立了威,並宣告對主母不敬者,立即趕出封家堡,無一例外。
「言真,你可知道你在外的傳言?」回房後,想起她剛剛看到那些殘疾的僕人,以及有關他的傳言,她好奇的詢問。
「知道,不過你聽過什麼傳言?」封言真反問,見她表情沒有什麼異樣,心知她是好奇而已。
「就是傳言你殘忍暴虐,動不動就斷人手腳,挖眼削鼻的。」她很老實的說,一雙大眼眨動著,把無辜純良樣裝得很刻意,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裝的,譬如封言真。
「那你看了他們的樣子,是不是就相信傳言屬實了?」封言真笑問,看出她眼底的慧黠戲謔,沒想到她也有這一面。
「當然沒有。」歐陽初茵斜睨他一眼,一副你未免太小看我了的樣子,惹來封言真一聲輕笑。
「喔?為什麼?」
「光是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了啊。」她翻了一個可愛的白。「他們看你的神情有感恩,有崇敬,若有畏,也是敬畏,就是沒有單純的恐懼,如果他們真的是被你凌虐致殘,你說他們有可能是這種表現嗎?」
「沒想到我的夫人有雙慧眼,為夫甚慰。」封言真低笑,回答她的疑問,「咱們這裡接近邊關,這些年來雖然沒有什麼大戰事,可是外族人對邊境村鎮的襲擊卻不曾停過,有戰事就不可能沒有流血,這些殘疾的人有的是士兵,有的是邊境百姓,雖然身體有殘疾,卻不願就這麼頹廢地混吃等死,所以我就收留了他們。」
「原來夫君是這麼善良的人,為妻心下甚慰啊!」歐陽初茵輕笑,戲謔的說。
封言真失笑搖頭。「也是因為他們願意自救,若非他們身殘志不殘,我也不可能養一群廢物,各取所需,算不得什麼善良。」
說得很無情,但這就是現實。
歐陽初茵是很贊同的,若封言真是「聖父」,她反而要擔心了。
雖說目前他們對她的恭敬態度不是發自內心的,但這樣一來至少不會扯她的後腿,至於真心,那是需要時間換取的,她不急,也不怎麼介意。她就是他們的主子,這是鐵般的事實,只要他們深刻記住這點就行了。
至於封言真的弟弟和妹妹,她還真沒見過。
據說封言昌出堡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