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言真口氣冷酷得讓人顫慄。
站起身,他居高臨下的睥睨著恐懼的郭勝隆。
「你放心,你不會孤單太久,他們很快也會來和你做伴。」他故意這麼說,讓郭勝隆以為他已經知道另外兩人是誰,只要稍加引導,他總會把那兩人說出來。
封言真說完便舉步離去。
「哈哈哈,封言真,你未免太天真了。」知道真相已經藏不住,無可挽回,在劫難逃,郭勝隆瘋狂的大笑,瞪著封言真的背影喊道:「你以為若虛門像青華門一樣好闖嗎?」
封言真渾身一僵,雙手倏地緊握成拳。
他剛剛聽見……若虛門?!
「你說八年前就知道我是兇手之一,想來張奎典和李恭燦也知道這件事吧!難怪他們會突然躲回若虛門不敢現身了,這些年來我都不曾見過他們呢!哈哈哈,封言真,你想闖進若虛門逮人,恐怕還沒接近就被人直接滅了!」
「為什麼那麼做?」封言真沉聲怒問。
「很簡單,封家堡樹大招風,你父親太過優秀,太讓人嫉妒,連你父親的同門師兄都眼紅他的成就,怎麼可能不招來殺身之禍?」郭勝隆瘋了似的直笑。「我們三個可是一拍即合啊!哈哈哈哈!」
在郭勝隆的狂笑中,封言真力持鎮定地離開水牢,當石門再次闔上的時候,他頹然的向後靠向石門。
「大哥?」封言昌擔憂地喚。
「我沒事。」封言真揮揮手,直起身子離開。
再次回到書房,他讓封言昌回去歇息,獨自一人坐在書房裡,久久,久久。
直到夜色降臨,他依然坐在黑暗中,此時書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他聞到一股妻子愛用的薰衣草香味。
「言真?」歐陽初茵在門口輕喚,書房裡一片黑暗,她沒看見他是不是還這兒。「言真,你在嗎?」
「初茵……」他呢喃似的嘆息。
「言真?」歐陽初茵似乎聽見了他的聲音,便讓紫婉把燭火點燃。
「不要點火。」封言真輕聲的說。
紫婉望向她主子,歐陽初茵對她點頭,示意她先下去。待紫婉離開後,她才小心翼翼的走進書房,摸索著前進。
終於,她摸到了書桌,下一瞬間,她的手腕被抓住,用力一扯,她跌進了一個冰涼的懷抱裡。
「言真,你身上好涼,你坐在這裡多久了?」
「初茵……」他低喃,圈住她腰身的手緊了緊。「初茵……」
「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歐陽初茵察覺他的異常,擔心的問。
「初茵,你說,人心是什麼?」他將臉埋進她的頸項,喃喃的說著。
若虛門、若虛門,那是父親的師門啊!
「你說,為什麼有人能在殺了同門師弟,又重傷了師弟的兒子之後,還能好不心虛的以長輩身分出現在師弟之子面前?」
張奎典和李恭燦,是父親的大師兄和二師兄啊!
當年父親身故之後,他們不時到封家堡關心他們兄妹,安慰母親,當然,還帶走了不少父親生前「向他們借的」或「向師門借的」那些價值連城的物品,以及因為父親「不善經營」,已經「轉賣」給他們的那些賺錢商鋪,肥沃的良田、產收很好的莊子。
他不是沒疑惑過,可是那些借條、那些讓渡書、那些買賣契約書,上面的簽名確實是父親的筆跡和指印。
歐陽初茵聞言,便猜到是怎麼回事了,為他心疼不已。
「所謂最涼不過人心,說的大概就是這樣吧。」她輕聲嘆息。
最涼不過人心……是啊,最涼不過人心哪!
他沒告訴郭勝隆,那兩個人並不是躲在若虛門不敢出現,而是已經死了!
被暗門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