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媚媚知道,那是豺狼的神情。
“水大嬸,你休息,我醫館還有事,得下山了。”她起身告辭。
走出小屋,看見那偉岸的身影正坐在大石上,前方有一群羊兒低頭吃草。
她走向他,爬上大石,在他身邊坐下。
“楊大夫。”他突然低低的喚。
“嗯?”她偏頭,正巧迎上他不解的眼神。“什麼事?”
“楊大夫認識我嗎?”他問。他腦袋裡有些影像總是一閃而過,片片段段,湊不在一起,可是它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有個陌生的他和陌生的楊大夫。
他可以感受到那個陌生的他心裡激烈的情感起伏,卻不懂那代表什麼,他還看見陌生的他的唇,印在陌生的楊大夫唇上……
想到這個,他就全身發熱,不由自主的望向楊大夫的紅唇,紅豔豔的,看起來飽滿溼潤,而且非常柔軟的樣子。
他還知道,那滋味是很甜美的……嗯?滋味甜美?他怎麼知道的?
楊媚媚心口微熱,眼眶發紅,趕在淚水滴落之前撇開頭去。
“是的,我認識你。”聲音有些破碎,不過仍清楚的表達了。
“那……我們是什麼樣的關係?”那些片段是真實的過去,還是他的妄想虛幻?
她搖頭。“這個……你必須自己想起來,如果由我來告訴你,就一點意義也沒有了,既不真實,也令人心酸。”她捂住唇,吞下一聲哽咽,可是大滴大滴的淚水卻一滴滴不停的滴落在大石上,瞬間滲透消失。
她雖然低垂著頭,他看不見她的臉,可是他看見大石上一滴又一滴的淚水,胸口倏地發緊,呼吸有些困難,為了抒解這種陌生的情緒,他開玩笑的說:“哪天有哪個地方鬧乾旱的話,找你去肯定能解除旱象。”
楊媚媚倏地拾起頭,滿臉淚痕的對上一雙溫柔的黑玉眼瞳。
不由自主的,水來拉著袖子為她擦去一臉的淚水,舉止輕柔,生怕弄痛她似的。
她再也壓不下喉間的苦澀,無法自禁的撲進他的懷裡。
“佑禛,快點想起來,不要放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這三年來,我好苦,好苦啊!”她埋頭在他懷裡低泣。
遲疑的抬起手,他溫柔的將她抱在懷裡,輕輕的拍撫她的背。
“媚媚……媚媚……”他靠在她耳邊,下意識的低喚她的名。
“想起我,佑禛,快點想起來。”楊媚媚沒發現,只是圈緊他的腰,喃喃懇求。
楊大夫的家裡,這幾天出現好多外地人,這個走了換那個來,一批又一批,像是約好輪流似的。
“三嫂子,我查到你爹當初發生什麼事了。”今天輪到虎將出現。“據鄰里間的八卦,似乎是楊當家承受不了喪女之痛,沒多久整個人便開始瘋癲,然後突然有一天就失蹤了,餘氏兄弟召集所有弟子竭力尋找,可是依然音訊全無,兩兄弟為了報答楊當家的栽培,無怨無悔的扛起揚威鏢局的責任,令人感佩。”
楊媚媚從敞開的窗戶望向在後院和豺狼玩耍的爹爹,搖頭淡然一笑。爹會因為喪女之痛而發瘋?
呵呵,這是誰編造出來的可笑謊言?更何況,爹知道她並沒有死!
“虎將,八卦很精彩,那真相又是什麼呢?”她輕問。
“真相就是,餘氏兄弟狼子野心,早已覬覦揚威鏢局多年,原本想以娶你為手段,光明正大的得到鏢局,沒想到三師兄出現攪和,亂了他們兄弟的計劃。
“揚威鏢局千金‘急病暴斃’之後,他們更覺得絕佳的機會已經失去,於是便用了替代計劃,對楊當家下藥,促使他成為一個痴呆瘋癲的廢人,然後將他送到較遠的城鎮遺棄,再宣稱是楊當家自己走失,找不到人之後,他們自然要扛起揚威鏢局這個重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