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連脊柱也脆了,全身的汗毛紛紛倒立,還耳鳴。
誰說人只有在驚恐的狀態才會如此。
我下定決心一會去樓下撿藥吃,還讓不讓人睡了!
“也好。”我咬了下下唇,“只不過,我的東西佔了你半間屋子,搬起來得費些事。”
“不要緊。”他說。
“也是,你總會幫我辦妥當。”我重重拍了拍枕頭,那聲音大得像這隻枕頭同我積怨已深宿敵已久。
我說,“我覺得我們該分手,總不能放任自己這樣下去。我老是猜忌懷疑,你對我這樣好,我卻還覺得你不可靠。可你說得是,我改不好。這樣就只剩一個法子,咱們分手,一了百了。是,我心裡一早認定一件事:你晁文博沒有我林賽拉,還有蘇冬亦……在……等……”
……接著我就暈乎了。
男人多奇怪,上一秒鐘還在同我說分手,下一秒鐘按著我肩膀抬著我後腦勺猛嘬我嘴巴。
動彈不得不說,嘬得我一條舌頭都麻了!
好,嘬,你嘬,晁文博你就賣力嘬,你總得換氣罷!
趁著他換氣的空當,我猛地扭頭,左避又右閃。
誰知道:
我頭扭到床這邊,他嘴巴追到床這邊;
我頭扭到床那邊,他嘴巴追到床那邊;
沒完沒了。
“不要,不要。”我像是被扼喉一樣艱難困苦地喊了半天,人家硬是不理,我行我素,非要跟我玩扭扭樂。
這也就算了罷,之後還施手剝我衣服。
我胸中一熱,火冒三丈,弓起身肘擊他小腹。
這一舉動絕對不明智,激怒了他。
晁文博半跪在床上兩手在我身上嘩啦一扯,就聽見釦子嗶嗶啵啵彈到地上的聲音。
我那件珊瑚絨水玉原點彩虹色釦子的睡衣呀!
難得有點小情懷再穿它一穿。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這件衣服前世跟晁文博有一段孽緣!
只好糾結得閉眼,也罷,色彩分明,明天起來也算不得難找。
那麼,我,我,我,我躺著不動裝屍體總行了罷!
我扯白旗總行了罷!
你愛咋咋地!
誰知,哀兵必敗,兇案就這麼發生了。
他,晁文博先生,照準我心窩子的地方,一口咬下去。
是不遺餘力地,一口咬下去!
當馬我就瞳孔放大了,最起碼放了一個八拍以後才反應過來,身子蜷成一團拼命往床邊挪,張口哇哇大叫,“疼!疼!疼死我了!”
這一整我還能不飆淚,那就真是見了它個鬼了。
飆得一點也不淋漓酣暢,不一會反倒一抽一抽的,怎麼聽著就很是傷情啊……
“賽拉,賽拉,賽拉……”晁文博把我已經有一半晃在床外凌空的身子一點一點抱回來,在耳邊一遍一遍地喊我。
那聲音,又熱又軟,聽得我更痛苦地想揪頭髮。
他把我一個大活人跟截面條似地拖來扯去,終於我能軟綿綿著陸,趴在文博身上墊著他的肩胛泣不成聲,委屈得像個小媳婦。
誠然我今天就是個委屈得小媳婦,怎麼著罷。
這算不算家暴!
我還沒考慮完這個嚴峻的問題,他又忽然改成了一派“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做派,吻著我的額角。
統共就那麼一塊地方,反反覆覆細細緻致地吻,末了才低著聲說,“賽拉,我不會的,你明不明白。”
“我,不,明,白。”我抽抽搭搭,是真不明白,這樣讓他一整,明白也成不明白了。
天才與腦殘,通常只隔著一咬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