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天,朱慈烺直接將籌建水師的事情扔給了內閣討論。
內閣直接就亂套了!
他們也都聽說了,前天夜裡一場激戰,有人在錦衣衛大牢劫牢反獄,結果無意之中,讓太子得了一位良將。
如今太子殿下,直接要給這個呂程授正千戶,遊擊將軍,也就罷了,甚至授個參將也由的他,畢竟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啊,而且還是招安過來的,人家本身就帶著數百精銳歸順朝廷呢。
殿下剛剛收拾完晉商,一批朝臣因為罷官的罷官,貶官的貶官,還有兩個倒黴蛋直接掉了腦袋,此時不宜觸怒殿下。
可是現在殿下突然冒出了一個動議,要在塘沽口修建一個港口,專門讓呂程籌建一支水師,這哪裡能行?
且不說修建一個港口花費巨大,單單是籌建一支水師,那就要不少的銀子,一支水師,大小戰船總的有數十艘吧,每艘船上怎麼也得放上幾門火炮吧?還有水師兵力的編制,還有各樣的武器、火器,彈藥,軍餉糧餉,加在一起,一年開銷十幾萬兩都是小兒科!
現在大明的財政剛剛有一些好轉,這還是沾了殿下四處殺人抄家的緣故,可是現在到處都在用銀子啊,剿匪、鎮邊,守遼,甚至還要賑濟災民,哪裡不需要銀子?
“殿下!”
戶部尚書倪元璐急聲道:“現在朝廷到處都需要銀子,國庫也就是憑藉著去歲收上來的商稅跟抄家所得勉強維持,咱們還得繼續剿匪,繼續守遼呢,您還要推行攤丁入畝,減免田賦,我們哪裡還有富餘的銀子籌建水師?您不是在開玩笑吧?我們現在要一支水師做什麼?南面現在有鄭芝龍的水師坐鎮,北面海疆平安無事,我們籌建一支新的水師幹什麼用?這不是暴殄天物嗎?現在好鋼要用在刀刃上啊!”
英國公張維賢同樣是滿臉的苦笑,低聲道:“殿下,老臣以為此時籌建水師不合時宜,如今京營正在大力整頓,盧將軍獨立難支,若是殿下真的想要重用呂程,大可以將其調入京營,給他一個參將的職位,讓他協助盧太行整頓京營啊,如今北面的韃子跟南面的闖賊方才是心腹大患啊,海疆?癬疥之疾,無足輕重……”
六七位閣臣,沒有一個閣臣支援朱慈烺籌建水師的,還真的讓盧太行說著了!
朱慈烺冷哼道:“你們倒是心很齊,所有人都反對本宮籌建水師,都怕花銀子,可是你們可知道水師能夠給朝廷帶來多少銀子嗎?”
蔣德璟悶聲道:“殿下,水師能不能帶來銀子,臣不知道;臣只知道當年成祖皇帝命三寶太監鄭和七下西洋,籌建了一支天下無雙的超級水師,可是最後又怎麼樣,空耗財力啊,雖然揚了大明國威,可是七次下西洋下來,朝廷虧空巨大,為什麼不繼續進行西洋貿易了,還不是因為即便是朝廷都經不起這樣的虧空?”
朱慈烺被蔣德璟的話給差點氣死過去!
為什麼取消了下西洋?竟然就是因為虧空,朝廷都負擔不起這樣的虧空!
那不是廢話嗎?你們下西洋,那也叫貿易?你們就是送財童子啊,上趕著給人家番邦小國送溫暖去了啊,不虧空才怪呢!
朱慈烺沒好氣道:“蔣德璟,你只看到了鄭和下西洋,給朝廷帶來了巨大的虧空,你可曾看見,現在天南萬里還將都在鄭芝龍跟紅毛洋人的控制之下?且不說紅毛洋人,就是鄭芝龍,你可知道他藉助著他縱橫大海的水師戰力,一年可以賺到多少銀子?”
蔣德璟不過是一個書生,他哪裡知道鄭芝龍能夠賺到多少銀子?他向來以為籌建水師那就是賠本買賣,單單是鄭芝龍的水師,每年朝廷都要往裡面搭進去二三十萬兩銀子啊!
蔣德璟看向了倪元璐,低喝道:“倪大人,你告訴太子殿下,每年戶部為了養著鄭芝龍,要給鄭芝龍的水師撥付多少軍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