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駁:“以前是誰老騙我去他宿舍陪他看恐怖片的?”
他說:“那又是誰老是吵著想看又不敢一個人看的?”
我翻起舊賬來,“但是有一次你讓我看你們的教學影片!那個比恐怖片還恐怖!”
江辰說:“我不覺得那個有什麼恐怖的。”
我叫起來:“哪裡不恐怖了,那刀跟切豆腐似的在頭皮上切了個U型,然後掀開,然後在頭骨上鑽一圈孔,拿掉那塊圓圓的頭骨,用鑷子在裡面那一灘血淋淋的東西里攪來攪去。”
他說:“不錯嘛,你手術步驟記得很清楚。”
“能不清楚嗎?”我哭喪著臉說,“他們在掀開頭皮的時候我一轉頭就看到你在一旁面帶著詭異的微笑,手裡模擬著動作緩緩地在掀我的速寫本!嚇得我眼睛再也不敢離開螢幕一眼,就怕再看到你再有什麼變態的行為。”
我覺得最恐怖的恐怖故事就是身邊的人變成鬼……或者妖怪……或者變態……或者敵人。
因為不設防備受到的傷害,最疼。
江辰沉默了好一會兒後說:“如果我沒記錯,我當時在看你速寫本里的畫,如果我還沒記錯,裡面不少張人物畫像我覺得都很眼熟,並且動作比較不堪,比如說我跪在地上哭什麼的。”
……
這回輪到我沉默了,我有一堆速寫本,封皮都差不多,但其中裡面有幾本是我和江辰吵架時專門用來畫著發洩過癮的,我在裡面畫了不少宣示女性主權的漫畫:比如說,江辰跪著地上淚流寬麵條地求我原諒,說一切都是他的錯,說他禽獸不如、不如禽獸;又比如說,江辰匍匐在地上,我趾高氣揚地甩著鞭子向他抽去;又比如說,他跪著擦地板,我躺在沙發上按遙控,我說給我倒杯水來,他動作慢了點,我衝著他屁股一腳踹過去,他倒地翻滾一圈,起身鞠躬說謝謝……
於是我岔開話題說:“你應該是打電話來問我蘇銳的事處理得怎麼樣的吧?”
幸好他願意配合,他說:“那怎麼樣了?”
我說:“目前雙方情緒穩定,女無意出軌,男無意出櫃,或者臥軌。”
他說:“處理不了就交給我,別忘了在你心目中我就是個變態醫生。”
我呵呵乾笑了兩聲,說:“哪有哪有。”
他又說,“對了,讓你洗的那袋衣服落我車上了,我會留著給你洗的,對了,你今晚可以畫我在陽臺跪搓衣板。”
……
他對於無情地諷刺我、嘲笑我、打擊我這一事情真的是樂此不疲、無孔不入。
第二十五章
傅沛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發脾氣,因為他買了個新的影印機,自己卻老不會用。司徒末端著茶在座位上哼著小曲兒,她對於觀賞傅沛抓狂這事,總是顯得特別享受。
最近是淡季,大家都閒得發慌,每天的工作內容就是打發時間,但是為了照顧老闆傅沛的自尊心,我們常常得裝出一付很忙很忙的樣子,這實在是讓人身心俱疲呀。
傅沛乒乒乓乓的摔完東西,然後就說他要出去談生意了。他前腳一走,司徒末就拉著椅子坐到我身旁,賊兮兮地笑,“昨天那個小帥哥是誰?”
“哪個?”
司徒末說:“昨天我下班時在樓下被一個小帥哥攔住了,一開始我以為他是看上了我的美貌想對我劫色……好啦,你別這個表情,我老公一直都覺得我貌美如花的,總之昨天那個帥哥問了我你家的地址,他後來有沒有去找你?”
我收起那個忍吐的表情,氣憤地說:“你不認識他就把我家地址給他,萬一他是變態呢?”
“少大驚小怪了,他一嘴一個小美女小美女地叫我,別說把你家的地址給他了,他讓我幫忙給你下迷魂藥我都幫。”
我說:“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