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崔五郎走了之後,二人的相處就更尷尬了。
許清嘉倒是愈加體貼她了,她在廚下做飯,他若下班回來,勢必要進去幫忙燒火。
胡嬌:“……”
什麼時候,他們的感情好到形影不離了?
只要許清嘉回家來,必定是跟著她轉。
家裡就這麼大,原來廚房還是他的禁地,自從他開始燒水之後,胡嬌連個私人空間都沒有了——房間裡也到處放著他的東西,從書到字貼,還有他平日自己塗鴉的字畫,以及帳目帳冊。
高家已經亂成了一團。
家中頂樑柱被下了獄,侍妾通房們通通擠在高娘子房裡哭泣,高娘子平日也一貫順從高正,對著一屋子哭哭啼啼的鶯鶯燕燕們,她都想哭!
平日是高正抓別人進牢房,如今是他自己進去了,高娘子都免不了要想是不是高正平日作孽太多,要去佛祖面前拜一拜了。
見到胡嬌,她猶如見到救命菩薩一般,上來拉著她的手就不肯鬆開了:“好妹妹,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怎的縣衙會被圍起來?”
——那多半是朱庭仙私挖銀礦的事情被捅到上面去了吧?!
胡嬌心中如是想,只是她也有一肚子猜測,懷疑高正也許與此事也有關聯,是怎麼都不肯在高娘子面前說句實話的。但讓她裝丈夫被抓,自己驚嚇過度難度又頗高——實在是這種瑟瑟小白菜的形象與她的內心不符,哪怕表演起來,恐怕也是比較生硬的。索性就不白費功夫了。
“高姐姐,你先別急。當務之急是先打聽清楚縣衙為何被圍。”
高娘子眼淚滾滾:“我都讓人去打聽了,可是外面被圍的嚴嚴實實的,只知道里面的所有人都被抓了起來,至於為何被圍,誰也不知道啊!”
“難道……是朱大人的原因?”胡嬌轉了轉眼珠,試圖引導高娘子往真相上靠攏。
高娘子立刻便歪了樓:“難道是朱大人胡亂加稅,引的百夷不滿,被上官知道了?”說完立刻大哭:“就算此事被捅上去,可是這關我家郎君什麼事啊?”
胡嬌:難道高正沒有參與挖銀礦?
她被高娘子抓著手,感覺到這婦人全身的力氣都放到了抓她上,她也要哭喪著臉了,被抓疼了。
高娘子還當她也擔心許清嘉,忙鬆手去拭淚,又流著淚安慰她:“我……我這是嚇壞了,妹妹別擔心,許郎才來南華不久,就算有什麼事,大約也與他無關,你不用太擔心了。”
胡嬌默默點頭應和:我要怎麼掩飾此事全是因為許清嘉而來的呢?
崔五郎是軍方的人,當初發現南華縣令私挖銀礦,事隔數月,南華縣衙被軍隊包圍,原因不言自明。只是此事朱庭仙大概還當自己做的隱秘,卻不知早已被人盯上。
南華縣衙裡,官吏差役都被押到了牢裡去,獨堂上留下了朱庭仙一人,被綁縛在堂下。他被定邊軍綁起來之時,猶自掙扎,破口大罵,卻不知他一個文官遇上這幫兵痞,哪有道理可講?旁邊一名兵痞嫌他聒噪,吵的人心煩,脫下靴子將自己腳上一隻臭襪子給扯了下來,團巴團巴,塞進了朱庭仙的嘴巴。
朱庭仙被連臭帶羞辱,幾欲暈厥,胃裡翻江倒海,只覺今早吃下去的都要吐出來了。
此次領兵的乃是崔泰,他就坐在堂上,指揮一隊隊軍士進後衙去搜朱縣令的私庫。
朱庭仙一聽連他的私庫都不放過,明顯不是衝著他的政績來的,想到私庫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