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嘉當時一笑,捏了下她的鼻子:“你這小腦袋瓜裡都裝了些什麼?我還以為最近只裝著生意經了,都不太記得關心我了。”
自與胡厚福商量販運一事之後,胡嬌便將大部分精力都放到了賺錢上,每日寫寫畫畫算自家的存銀能漲多少,興致非常高昂,這活動直等胡厚福走了好些日子都沒停止。
胡嬌在他頰邊響亮的親了一記,“哪能啊?就算是裝著生意經,那還不是為了給你存銀子,免得下次皇長子殿下再路過的時候,咱家連個像樣的程儀都拿不出來。以後你若是再升官,連個應酬的銀子都沒有,可怎麼好?!”
許清嘉原當她賺銀子花只是好玩,未料得她說出這番話來,頗為動容,只抱著她往自己懷裡摟緊,下巴擱在她脖子上,低低“嗯”了一聲,“只要你願意做,什麼都聽你的!”
胡嬌摸摸他的腦袋,覺得聽話的縣令大人還是很可愛的。
隔日高娘子來看胡嬌,進了門便要茶喝:“有熱茶沒?夫人賞我杯熱茶喝了定定神。”
胡嬌泡了熱茶給她,她抱著杯子喝了兩口,這才有些回了魂:“真是嚇死我了,方才從衙門前面過來,看到縣衙前面一排十來個人被一起打板子,哭爹喊娘好不熱鬧,縣衙前面圍了一圈百姓在觀看。”
“你怎麼不留下來看熱鬧?這麼點兒膽子啊?”
高娘子當家,有時候打僕人板子也是有的,只不過偶爾一次。但這種集體打板子的卻從來沒有。而且這次打板子的執行者們全是夷人差役,他們手上力氣大,卻沒練習過打板子技巧。
同樣是打板子,積年老吏打起來,一種是打的皮開肉綻,但不傷筋骨,另外一種是外面瞧著不嚴重,但盆骨內臟都被打成了重傷,非死即殘。
今日打板子的夷人差役卻是全憑著一把子力氣在打,直打的滿頭大汗,被打的是皮也破了骨也傷了,總之兩處皆傷。
圍觀百姓只是看個熱鬧,本縣衙門胥吏卻是真正見識到了許大人的怒氣。
原來還當他好說話,待人溫雅,沒想到真動起火來卻比朱庭仙要命多了。
朱庭仙那裡,天大的事都可以靠銀子說話,只要出得起價,一條人命都買得起,但到了許縣令這裡,成山的銀子恐怕也行不通。他自己就過的清貧,似乎也沒指望著靠官位來撈錢,也有胥吏暗中賄賂過他,結果銀票被退了回來,他也只清清淡淡道:“辦好份內的事就好,別行這些小道。”
南華縣的胥吏們終於謹慎了起來,不敢再生別的想頭。
許清嘉也算收服了一幫老吏,再加上已經很能聽得懂漢話的新晉官吏,南華縣胥吏的辦事效率竟然空前高漲。
到了臘月底,衙門裡歇了衙,縣學裡的孩子們也被回家的差役們順道送回了家,整個衙門都清靜了下來。許清嘉寫了各處的對聯,又與胡嬌上街去置辦年貨。城裡百姓其實見過縣太爺多次,只不過不認識傳說中的縣令夫人。見到與縣令同行的年輕婦人,粉絲熱情空前高漲,攔路送東西的絡繹不絕,紛紛往胡嬌手裡塞,還有婦人感激道:“夫人,我家小子多虧您照顧了!”
這是家裡有在縣學上學的孩子的家長。
也有純粹的粉絲,將自己剛剛置辦的年貨往胡嬌手裡塞,“今日可算見著夫人了!”生怕胡嬌不收,轉身就走。
夫妻兩個出了一趟門置辦年貨,一文錢沒花出去,倒拎了滿滿兩手東西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要說明一下更新時間如果有變,會第一時間在文案上大紅字通知,所以……不看文案紅字的我也沒辦法了。
明天再見,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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