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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他大步從廳裡竄到了門口,色厲內荏的朝著胡嬌喊:“你……你你……有本事你來打啊?!”

胡嬌在廳裡叉腰喊:“姓鄭的,若是再讓我聽到你教唆我家許郎休了我的話,小心我見你一次揍你一次!既然你這麼看不起我,今晚就別吃我家的飯,餓著去罷!”

鄭樂生忍著肋骨上的疼往後退,永喜上前去扶他,低頭之時,唇角的笑意掩也掩不住。

等到鄭樂生被永喜扶著走遠了,胡嬌立刻吩咐小寒:“快去給我倒杯熱茶來,真是渴死我了。”

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小寒身上,抖的就跟篩糠似的臘月這會兒才抬起頭來,笑的淚花四濺,捂著肚子蹲了下去:夫人真是不太顧形象了!

許清嘉拿起桌上的杯子準備喝一口,看到茶杯口的油膩,嫌棄的放下去了,“快把這幾個杯子收走罷。”

鄭樂生進來之後,注意力全在許清嘉與胡嬌身上,完全沒注意桌上擺著的茶具卻是一套粗瓷的,與這廳裡的擺設極為不符。

胡厚福這幾年做著瓷器生意,哪怕雲南郡不燒瓷,但許府主子屋裡以及前院各處擺放的可都是好瓷具。這還是鄭樂生沒進來之前,胡嬌讓永祿那小子跑去園子裡掃地的婆子們房裡拿來的一套粗瓷茶具。

她與許清嘉都過慣了儉省日子,砸個東西也捨不得好的。

鄭樂生回了前院的客房,歇息了一會兒,待得肚中怒氣稍平之後,才想起來與永喜打問下許府的情況。

永喜也是個機靈的,既然大人與夫人做了這場戲,那他們做下人的就要好生配合。因此起先也不肯吐口,直等鄭樂生從荷包裡摸了一兩碎銀強塞給他,他才湊近了鄭樂生,小心提醒他:“鄭郎君,我們府裡……一切都是夫人說了算的!等閒大人都不插手,只在外面辦差,府裡但凡有事都是夫人在處理,夫人的話……就沒人敢駁個回!”

“你們大人也不敢駁個回?”竟然親眼所見,鄭樂生還是不肯死心,總盼著表弟也能硬氣一回。

不然偌大的許府,還有他們鄭家人什麼事兒啊?

永喜點點頭:“大人也不駁夫人的回。”他們恩愛的連灶上婆子提起來都羨慕,大人哪捨得駁夫人的回?!

鄭樂生瞬間就跟抽了骨頭似的,萎靡了下去。

當晚,被勒令一直在自己房裡寫大字的許小寶與武小貝鬼頭鬼腦的揪著永祿問:“今兒府裡唱什麼戲文了?我們怎麼沒聽見?”爹孃真的是太壞了,府裡唱戲文都不讓他們看,非要他們在房裡。

永祿雖然一直在房裡陪著兩位小爺,傍晚吃飯的時候才放他們出去,詳細的發生了什麼他也不太清楚,但他猜也能猜得出來,卻不能告訴這兩位小爺,只能打馬虎眼。

“這話你們是從哪裡聽來的府裡哪裡唱大戲了?”

許小寶一臉“永祿哥哥你不誠實喲”,與武小貝交換個眼色,這才道:“我聽小寒姐姐跟妞妞的乳孃說的,兩個人說今兒府裡唱了好大一齣戲,笑的好不開心!”

——左不過就是老爺夫人合起來治了一回那位表少爺罷!

這話永祿卻不能灌輸給孩子們,便另編了一個故事來與他們講。

臥房裡,胡嬌沐浴過後,頭髮半溼著垂在背上,許清嘉便拿了布巾子替她擦頭髮,想起她下午的表現,唇邊便彎了起來,“小時候,我還當舅母就是這世上最刻薄潑辣的女人了,沒想到阿嬌今日可讓我見著了比舅母更厲害的女人!”

既然鄭樂生找了來,難保將來他那位難纏的舅父舅母不來,許清嘉是個講理的君子,又不好跟個長輩婦人對嘴對舌,夫妻倆一核計,索性這事由胡嬌給擋在前面了。

她當時還摸摸他的腦袋,十分憐惜:“可憐見兒的,長這麼大,沒被老婆給嚇破膽子,倒讓你那位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