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撇上夢魘毒藥,裡面塞著鳥屎,好好對付偷吃的老鼠!”他的同伴粗聲粗氣的說,“這不就好了嗎,老鼠不就死了嗎,你們也得高枕無憂了!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家丁滿臉愁容,“可是,那個生魚頭不知道是誰拿走了,要是吃了可怎麼辦哪,可是會出人命的!”同伴似乎想到了什麼,接著說道,“我記得好像老爺剛才,”沒說完,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望向自家臉色鬱黑的老爺,連忙拉著家丁跑人。
茂勝頓時軟了腿,細小如豆的眼睛裡滿是恐慌,但他強裝鎮定,嘴裡喃喃道。“我是道士,是成仙的道士,壽命上百,沒有那麼容易死……”他的呼吸漸漸穩定,“老爺啊,據說這夢魘毒藥,會讓人在夢裡不自覺死去。沾染過這毒的人,一旦睡熟的時候,就會被閻羅王召喚到閻羅殿,數清他的罪行,罪越重到第二天死狀就越慘不忍睹,有的人的腸子還被挖出呢。可說是世間最可怕的毒藥之一。”家丁每說一頓,茂勝就越心慌意亂,雙眼不斷亂瞄,就害怕有什麼人要把他給帶走。原來自詡得道之人竟然是如此貪生怕死,家丁看著他的糗樣,唇邊是冷冷的笑意。
轉眼間時光飛快流逝,已經到夜晚了。一名瘦弱的男子坐在床上抱著被子,不時候打著瞌睡,然後猛地驚醒看著燈光通明的四周,才把提著的心放下來,捏捏沒多少斤肉的手,喃喃道,“不能睡覺,不能睡覺。”當清新的花香傳到鼻中,越聞越舒服上勁。恍惚間似乎被什麼東西移來移去,他的意識不清。一股刺骨的寒冷傳遍全身,茂勝才張開迷迷糊糊的雙眼,四周都是幽藍的冷光,更添詭異嚴肅的氣氛。眼前似乎有個黑影在晃動。等他看清時候,差點嚇了一跳,抖動手銬響了起來。在他面前的穿著白色衣服,戴著白色高帽,上寫著“你也來了”,且手持著哭喪棒,再看臉,差點讓他給暈厥過去。白的慘白的臉,吐著暗紅色長長的舌頭不停蠕動。
鐐銬的響起,讓他抬起頭,這下直接倒在地上。黑色如炭的臉,鮮紅的舌頭不斷吐動,穿著黑色衣服,戴著黑色高帽,寫著“正在捉你”,手拿著泛著亮光的鐐銬,可怕的目光正盯著他。他被嚇傻了。“好,將這犯人帶下去,打入畜道,永世輪迴。”冷然冰雪的聲音響起,低沉清越。茂勝傻了般低著頭,忽然看見有白色的衣服在面前飄著,他好奇抬頭,頓時更傻了。零散的頭髮,毫無溫度可言的眼神,木頭的面部表情,更駭人的是,他居然是沒有下身的。那是怎麼走路的?他的冷汗直冒著。
“下跪何人?”冷酷的聲音再次響起。茂勝正沉浸在恐懼中,他剛才是見鬼了嗎?那是鬼嗎?為什麼會有黑白無常?難道這裡是——閻羅殿!鏈子的聲響拉回了他的沉思,是那可怕的眼神在瞪著他,他打了個冷顫。“閻君問話時,不準亂想,否則你的罪責更大。”他的聲音粗重,夾著沙沙沙啞的聲音,就像磨刀一樣令人悚然。“是,是,小人之道。”他連忙顫聲卑微的回答。“抬起你頭來,讓本王看看。”清悅如奏樂聲緩緩響起,似雨滴在叩落。聞言,茂勝顫抖著抬起頭,暗黑的蟒袍,發出幽冷的紅輝,看起來威嚴冷酷,漆黑的發上戴著紫金冠,高貴尊上。一張生得俊雅的臉,劍眉入鬢,血紅如紅瑪瑙水晶的眼珠,隱隱流動著水澤,但卻冷若寒潭,無限幽冷。原來閻王也生得如此美俊!茂勝起了貪念。
“茂勝,河北莊陽人氏,因年輕得遇邪士,心起貪念便入邪門;自二十七歲起入立以,一次糊弄成功被封為皇家御賜道士;從此為非作歹,以奉獻神明的名義,大量收集出生的嬰孩,做人口買賣或隨意殺虐,使得立以為地獄;為斂財而不擇手段,其中被他害死有四百八十一人;因貪戀柏家少女柏清純的美色,利用各種手段使不從的清純下獄,使其自盡於獄,死去少女的靈魂充滿怨恨不甘,至今不肯投胎;而遷恨於婦女姑娘,使她們在青樓受盡折磨……”說話的聲音也是清脆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