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之一的機率......”
北原賢人不再糾結前兩件事,往後看。
第三件事,意外受傷住院。
第三件事的起因是,鶴見千春多次提過一起外出旅遊,但當時不是比賽沒時間,就是上學沒時間,直到暑假才得以實施計劃。而他和柏木茉優,在樂隊比賽結束後,完全撕破了臉,暗地裡爭鬥交鋒,勾心鬥角,彼此“不共戴東京”,發生了一系列不友好的事情:派人監控她,被她發現;體育祭上撬了她的牆腳,架空了她在學生會的大部分話語權......
第三件事的經過是,樂隊成員去雪山旅遊滑雪。他和柏木茉優彼此看不順眼,你搞我,我搞你,誰都不肯低頭認輸。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過程中還差點發生車禍。
後來,柏木茉優在一場夜晚的遊戲活動中發生險情,整個人懸在陡崖邊,岌岌可危。同為隊友的他發現了這一幕。
當時情況緊急,柏木茉優已經力竭,隨時都有墜崖危險,等到其他人前來救援的可能性非常渺茫。他只好硬著頭皮試一試,盡力把她拉上來,但是人沒救上來,還把自己搭了進去。
就那樣,他和柏木茉優一起滑下陡坡,共同在雪原上求生等待救援。互相依偎取暖。你昏迷了我去擋風,我凍暈了你去擋風,終於堅持到救援隊抵達。
而最後的結果,即是第三件是的發生,他意外受傷住院。胳膊脫臼。但這件事以後,他和柏木茉優之間也隨之關係大為緩和。
柏木茉優心裡過意不去,給他買了一臺新手機——正是女兒口中,他未來收藏起來的那一臺手機——又給他做了一段時間的保姆,他和柏木茉優也漸漸化敵為友。
北原賢人稍作分析,第三件事中,再以主方和客方角度判斷。
雖然救援柏木茉優,確實是他的主觀意願,但是這裡面,他屬於被動救援。他沒辦法了,更沒辦法眼看著不管,只能冒險一試。所以,他作為主方做出的選擇,依然受到了客方(一切外部環境因素)的影響。
前三件事,他始終或多或少地受到客方影響,被動地作出決定。該說是不甘心好呢,還是不服氣好呢。
而眼下結束的第四件事——差一點成為名人——雖然有所不同,但他依然沒逃出客方的壓制,只不過這一次,他輸得服氣。實力不濟有什麼辦法,純粹是技術上的差距,不存在任何技術之外或運氣方面的因素影響。
技不如人,甘拜下風。輸得起,放得下。大不了來年再戰唄。
想著想著,北原賢人忽然有所明悟。
“命運引力真的存在嗎?”他不禁懷疑了起來。
這四件事。要不就是大環境下的形勢所迫,他被逼上梁山(參加樂隊比賽);要不就為了全域性著想和還人情賬(文抄月半小夜曲),要不就是危在旦夕,救人要緊(意外受傷住院);再就是實力不濟,做不到(差一點成為名人)。
照這樣看,所謂的命運引力,更像是他受一切外部環境因素影響,而造成的符合自身的性格、能力和處世態度的結果。
——哪有一張命運大手在操控,是自我的選擇造就自我的命運。
“所謂的命運引力,難道就是我自己?”北原賢人感到迷茫了,喃喃自問:“是我自己的性格、能力和處事態度,匯出了未來的命運嗎?”
“如果我性情大變,變到簡直成為了另一個人,選擇不參賽,(就算參賽了)也不文抄,未來也不救柏木茉優,不參加名人戰。那麼現在,我身邊的一切人與物,肯定是截然不同的吧,命運也就發生了極大改變。”
“當然,那個完全不同的我,還是‘我’嗎?恐怕只是名字同叫北原賢人,而內在完全不同的另一個人吧。換句話說,也就是北原賢人走上了‘另一個人’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