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瀾很悲催的成為了孤兒。
祖奶奶憐愛漪瀾年幼,又是最疼的孫子的遺女,將她接到祖宅中撫養。傅漪瀾十分敬愛祖奶奶,將她的脾氣作風幾乎學了個十成十,對她的話並行不悖,養成了足足的大家閨秀,滿洲貴女。
漪瀾即使再遲鈍也發現了問題,何況她本身就是一個極聰慧的女子。她馬上便發現了,這不是她常睡的拔步床,也不是她的房間。那個驚呼的聲音明明是滿語——漪瀾當然懂滿語,並且說得很好。
在祖宅裡,除了祖奶奶和她的侍女——九十多歲的吳雅奶奶之間,其他人說話都是用漢語。這個驚喜的聲音,叫著“福晉醒了,福晉醒了”的侍女明明是一個如花的年紀的女孩才該有的。
漪瀾側了頭,看著這個喜極而泣的少女——一身深青色的旗袍,梳著一條烏溜溜的麻花辮垂在胸前,小兩把頭上只用紅線纏繞幾圈,其餘再無裝飾。清秀的小臉上正又哭又笑的,甚是滑稽。
漪瀾見她哭得真切,忍不住把語氣放平了些,道:“別哭了。”
那女孩子聞言收起了眼淚,做出一副高興的表情:“福晉,奴才已讓人去稟報大汗了。福晉您餓不餓,想不想吃些什麼?”
內室只有這一個小丫頭,觀其梳妝打扮,不像是一等大丫頭,漪瀾估計她是個二等丫頭,便問:“今兒是什麼日子了,我睡了多久?”
“回福晉,今兒是十月初五,您昏睡了三天了。”那丫頭極為恭敬。
漪瀾心裡略算了算,這裡是清朝,小丫頭先前提到大汗,那就是後金時期才對。只是不知道後金大汗是努爾哈赤還是皇太極。
漪瀾又問:“你叫什麼名字?怎麼只有你一人在此?”
“回福晉,奴才名叫晃阿,惠哥姐姐有事情出去了,讓奴才在這兒守著您。請福晉恕罪。”晃阿趕緊跪到一邊垂首答道。
惠哥此時出去,若是真的有事便罷了,若是有其他原因,比如說對主子不在意,或者另有所圖,那便要小心提防了。且再看看。
漪瀾的心思已在瞬間轉過了幾個念頭,再看向晃阿道:“你的名字倒是不錯。”又向她招了招手,“你過來。”
晃阿先是高興的磕了頭,才起身到漪瀾床邊,道:“謝福晉。”
說話間,一個女子便從門口走了進來,正是晃阿所說的惠哥。只見惠哥穿了一件粉紅色的旗袍,旗袍上繡著翩翩飛舞的蝴蝶,腳下踩著一雙花盆底鞋子,裙子下隨著行走露出一束粉紅色的流蘇,倒是和旗袍相應。這一身衣服為她本來清秀的小臉增添了幾分嬌媚。惠哥頭上戴著幾朵粉紅色桃花模樣的珠花,臉上顯然是才擦了新粉,唇色飽滿,頗有些“人面桃花相映紅”的感覺。
漪瀾不用再問,也是知道這女子打得什麼主意了。藉著生病的主子邀寵罷了。
那主子看見漪瀾已經醒過來,眸光一黯,臉上卻是扯出一副開心的表情來,腳步迅速的走到床邊,擠開了晃阿,驚喜的說道:“福晉,您醒了,奴才真是太開心了。”
又迅速的轉頭斥道:“晃阿,你怎麼不去通知我!”心裡想著,決不能讓主子知道她去偷懶了。
那小丫頭被這一嚇,立馬就跪下去了,口裡稱罪不已。
漪瀾不耐煩惠哥演戲,便揮揮手,讓晃阿下去了。心裡卻是堅定的要打發惠哥。企圖趁機勾引大汗,把錯誤推到他人身上,對主子撒謊,漪瀾可沒有那麼好的心,養一個隨時會背主的丫頭。
“福晉,奴才剛剛去看藥煎好了沒有,哪知錯過了您醒來。”惠哥見漪瀾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來,辯解道。
“知道了。”漪瀾現在還煩著,不想和惠哥多話。
隨著一聲通報“大汗到!”,海蘭珠總算看見了大汗,終於可以理清現在的處境了。來人穿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