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了?!”雖然他極力想掩飾心中的震驚,語氣還是很不自然。
看到曉季如此反常的反應,使他又覺得不該再繼續說下去,但是自己起了頭,只好硬著頭皮轉移話題。
“她們不是沒有聯絡嗎?怎麼會突然……”曉季又問。
“據我所知她上個月才離婚,這段期間情緒一直不太穩定。所以暫時住在我們那兒……”
他差點想把兆琪找到房子的事一起說出來,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最近好很多了。”
“她……跟曉顏還好吧……我的意思是這麼久沒見面,彼此多少會有些生疏,生活在一起會不會不習慣。”
“那倒是沒有,因為她有了新的工作,在家的時間並不多,你跟她很熟嗎?”
仲翊以退為進的反問他。
“只是認識而已,並不很熟,以前老姐帶她回來住過幾次,就這樣而已……”
他撒謊,仲翊的直覺告訴他曉季在說謊,雖然他極力的想掩飾,一切的一切還是在仲翊刻意的觀察下破綻百出。
他此刻的神情和仲翊問仲瑤這一類的事情時完全相同,這些巧合很難讓他假裝視而不見,他們的演技都太差勁,再笨的人都知道他們共同在隱瞞一件事,而他也知道該從何處尋找答案。
而曉季比他料想的還要早來到臺北。
在臺中孃家的一天當中,曉顏沒有提過前晚未歸的事,他知道她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尷尬和衝突,而一開始他也不想扯謊,只要她問,他就決定實話實說。
“你是不是真的打算什麼都不說?”
才進家門,還沒坐定,曉顏開門見山的就問。
“那你呢?你信不信任我,信任我就不要問。”
“信任?!信任不是用嘴說的,是要做出來給我看,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如果要說最好別說謊,弄到自己到時下不了臺。”她的情緒惡劣到極點。
“本來我是不會說的,因為我承諾過,但是我更不想因為別人的事跟你吵架,如果你因此而不高興,我願意違背誓言老實的告訴你。”
他板著一張嚴肅的臉,令曉顏覺得事態似乎頗嚴重。
“那天晚上我是跟兆琪在一起……”
話還沒說完,曉顏立刻轉身要走,仲翊不解她為何有這樣的反應,但還是伸手把她抓住。
“你為什麼走,不等我說完……”
“我不要聽了,為了她你竟然把結婚紀念日都忘了,還放我一個在家,連電話也不打?”
她開始有些歇斯底里,原來這一直就是她內心深處最懼怕的事,她終於為她這些日子以來日夜的忐忑不安找到真正原因。這麼多年以來,兆琪帶給她的傷害,就像她手腕上的傷痕註定跟隨她一輩子,生生世世,直到死去的那一天才會真正消失。
“你別瞎猜,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他幾乎是把曉顏抱在懷裡,對她如此劇烈的反應覺得十分疑惑又震驚。
“那天我正準備提早下班時,她正好來找我,她的樣子看起來很糟糕,我沒辦法只好先送她回去,等情緒穩定下來,她才告訴我她剛從醫院回來,醫生告訴她,她再也不能生育了。”仲翊的語氣平平淡淡,有一些哀傷的味道,“你說上天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曉顏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的聽著。
“她哭著求我不要告訴你,她怕你會看不起她,我答應她了。”
“可是……你卻告訴我了。”她是有些愧疚,但那些愧疚還是不足以平復她的恐懼。
“我不想你對我有一絲絲懷疑,而且我知道你不會像她所說的那樣,我的曉顏不會的……”他說著說著便情不自禁的吻向她,曉顏的雙手把他抱得好緊好緊……
夜已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