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訊息只是在皇宮深圍中秘密傳播,但他不相信謝清霖會一丁點風聲都聽不到。既然如此,謝家不是還有那位老謝夫人虎視眈眈的盯著謝清霖嗎?只要他在背後稍加運作,定叫他自顧不暇。
而跟在江少安一同前來的小廝在馬車一旁等待,只見自己少爺有些戀戀不捨的看著那位被自家老夫人千叮嚀萬囑咐,要盯緊的‘狐媚子’沈姑娘。
頓時想起上次收到的打賞,不由得心頭一熱,這訊息他傳回去,定然可以再得到老夫人賞賜的碎銀子。
這邊丫鬟採荷扭頭看了眼在後頭攔著江探花郎的自家少爺,覺察到了一絲怪異,她又盯著自家神色淡淡的小姐,小心的湊上去小聲道:“小姐,最近少爺好像對您格外的在意一般,就連今個咱們開業他也是急匆匆就來了,身上的官服都沒換呢。”
以往都是自家小姐想方設法的討好少爺,有的時候還不能得到那人讚許,而這些天可真是翻了個個,幾乎都是少爺有事沒事就來幫小姐處理商鋪的?事。
就連院子裡的燈籠有些舊了,少爺都親自帶了新的來給換了,這些日子裡見慣了這樣的事,也難免她會說出這種話。
看了眼自己身邊興奮的採荷,沈明珠不由得嘆了口氣,她怎麼會再誤會這種事情呢,人家定然只是把自己當成了妹妹。錯把他的好心當成喜歡這種事,她已經碰過一次南牆,不僅僅只是頭破血流而已。
更是教會了她,不要再誤會。
“那是因為兄長是君子,孝順母親,所以順帶照顧我這個妹妹罷了。”
這般說完,她又覺得心口悶悶的,即使是對不喜歡的自己,兄長也這般照顧,倘若真的遇到了喜歡的人,又該是什麼樣子呢?譬如那個,將杏花花瓣放到他手帕中的女子·······
這般想著,她的眉梢上難免掛上了一絲不可捉摸的嚮往,坐上馬車的時候,卻被匆匆趕來的謝清霖看得清清楚楚。
她這是在留念江少安嗎?腦海中似乎有滾滾驚雷閃過,妒忌和憤怒這種情緒瞬間交織在謝清霖的胸膛,他本來清冷的眉眼驟然帶了些令人生畏的陰沉。
還是遲了些,倘若他當初就能夠看清楚自己的心,定然不會叫江少安那廝鑽了空子。只是懊惱也沒有用,事已至此,他得小心防著些。
自從這雲想閣的衣裳鋪面開了起來,沈明珠幾乎每日都忙上半天,她心思靈巧,繡花做衣裳的手藝又格外精湛。那批衣裳一進入京中市面,因著面料舒適、樣式奇巧,引得不少女郎們交口稱讚,生意也是格外的好。
為了鋪面的衣裳常做常新,她聽了謝清霖的話,聘了幾位手藝靠譜的繡娘,這幾日正在那裡琢磨新樣式。
看著賬簿上這幾日的進賬,沈明珠難免浮現一些喜悅來,這樣多的銀錢,都是她自己憑本事賺的。
忙完一切,她帶著丫鬟採荷剛剛回到謝府中,卻看到小廝松墨一臉焦急的來喊她去正廳,說是謝老夫人來府中了。
來不及換衣裳,沈明珠當機立斷趕緊去了正廳,一邊叫松墨去找謝侯爺。畢竟謝老夫人無事不登三寶殿,那可不是個好相與的,再加上她的身份,更是母親的婆母,根本不是她能處理的了的。
這邊吩咐好,沈明珠頂著雖已是下晌卻仍舊灼熱的日頭,來到了正廳門口,剛要叫身邊的丫鬟通稟,卻聽得裡頭一陣吵嚷。一個略帶倨傲的婦人,聲音有些格外的刺耳,大聲嚷著。
“現下你們哥兒是有本事了,點了狀元也就罷了,如今都快要尚公主了!卻還把持著謝侯府的爵位不鬆口作甚麼!我的兒如今還只是個蔭官呢!”
尚公主?
這是說的謝清霖?
沈明珠心頭一陣驚動,這事可是大事,也不曉得那人知道嗎?
只是卻又猛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