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對方不過是秉承君子之禮,是自己會錯了意。
日後,好好拿對方當自己的兄長,過去的那些心思,就如同這書上寫過的“年少無知”四字罷了。打定主意的沈明珠反倒是一下子輕鬆下來,這些日子著實難熬,但這樣想通後,一切都又順理成章了。
再看了眼手中的書,她又想起了自己先前放好的那張地契。既然現在她有了表姨母這個母親撐腰,自然以前母親的嫁妝,能討要回來的,斷然不會白白便宜了旁人。
沈明珠皺了皺眉,這件事,總得想辦法了。
但她以往有什麼事,都會去找謝清霖問,那人雖略有不耐,但無論什麼事,他都會耐心解答——就連她選耳環款式都會幫她選好。
卻又想起那人今日那句“無可救藥”,心裡又有些慌。要不,等過幾日,她做好決定之後再去問問那人吧。若是有了決定要對方選一下的話,應該也斷不算是“無可救藥”“毫無主見”了吧。
而帶了精挑細選了好幾遍的雜書的謝清霖,剛到院門口就看到了緊閉的院門,想要敲門,卻又想起了那日他也是這個時候前來質問的。
那惱人精,往日裡小心眼的很,若是教她再想起那日的事,萬一再惱起來,總歸是不好的。
畢竟,現在他算是她沈明珠的兄長了。好歹給自己尋了個足夠滿意的由頭,謝清霖跟個夜遊神似得,轉了一圈,又帶著那幾本書回自己書房去了。
算了,明日他再去練劍,到時候那惱人精沒什麼人絆住腳步,定然會去看的。
到時候再給她好了。
顧慮了許久,謝清霖將那幾本雜書並那支蝴蝶步搖一同放到了箱子裡,他都想好了說辭。
到時候沈明珠來取這些書,看到這步搖定然會問他討要,他再鬆口,將此物順勢送出。
那她應該就不會生氣了。
也不會再躲著自己了。
第二日謝清霖又起了個大早,拿著自己最喜歡的佩劍,在太陽底下等了足足兩個時辰,也沒見到那個惱人精的半點影子。
他難掩怒火的回到自己的院子,猛地灌了一杯冷茶。
誰,是誰又給他泡了花茶!
惱人,惱人,著實太欺負他了!
一連三天,謝清霖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就連謝夫人身邊常跟著的丫鬟都看出來了。
謝夫人只以為是他要入仕官職還未定,才讓他如此心情不好,謝侯爺倒是聽說江少安來過之事後,又逗了逗自己養的畫眉,說了句莫管他。
左右琢磨了半晌,謝夫人決定還是帶著他一同去興國寺拜拜,免得心裡頭擔憂。再加上剛認下明珠這個女兒,到寺裡捐些香火,好祈求神明庇護,總歸是求個心安。
其實本應該大宴賓客來給明珠正名一下,但現下的聖人不喜奢靡,更對世家略有不滿,謝侯爺叮囑多次,不要過多鋪張,只是同宗族及江南沈家那邊透了個信。
再加上如今謝清霖中了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