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謝清霖的肩上飄了過來。
本該隨手拂去的謝清霖,看著這帶了點得意一般,黏著他轉了好幾圈才小心翼翼落在他肩上的花瓣,不由得又走了神。
明明往日裡還覺得這般嬌嫩的花,只會被風雨摧折,沒有半點風骨,而此時的謝清霖只覺得心頭湧現出一絲憐惜來。他取下那片花瓣,嘆息了一下,想拿出隨身的荷包放進去,卻摸了個空。
他哪裡還有荷包,之前的舊的脫了線,往日裡沈明珠早就給他做好新的,卻又顧念當面送他不妥當,定然放到母親那裡了,他去就能拿到了。
莫名的,謝清霖有些煩躁,他伸手將花瓣放到袖袋中,才又朝著正廳繼續走去。
剛坐下就聽到外頭傳來了一陣嬉嬉笑笑的腳步聲,似乎是母親被逗得開懷大笑一般,謝清霖放下手中的茶盞,抬頭朝外看去。
春日裡和煦的日光打在走進來的一行人身上,沈明珠扶著自己的母親說笑著走了進來。
她纖細的腰肢裹在一件金絲暗花淺碧底長裙裡頭,似乎帶了一整套的金飾,上面鑲嵌著的祖母綠石應該是母親以前陪嫁中的一套。而腰間更是繫了一隻金絲墜碧玉的鈴袋,隨著步子走起來帶了些細碎的聲響。
照理說,這樣多的金飾,一般人是壓不住的。偏生襯在沈明珠身上,卻正好讓她本就嫵媚灼灼的顏色又多了幾分貴氣,如同盛放的牡丹花一般明豔逼人。
應當是快要中午了吧,謝清霖垂了垂眸子,他被眼前的日光晃得,不敢直視。
奉過茶,拜了父母后,謝侯爺看了眼自己身邊用悄悄用手抹眼淚的夫人,正了正臉色,遞了張帕子過去。
“這是以前為父還曾在讀書時候用過的一方硯臺,”推了推手邊的一個檀香盒子,謝侯爺看著眼前剛認下的女兒,一臉的和藹,“還有一些,呃,以前攢下的一些體己錢給明珠你拿去買些喜歡的玩意。”
說到這,謝侯爺趕緊瞅了瞅自家的夫人,見她只是嗔怪了自己一眼沒有生氣,就把那個盒子推了過去。
“還有,你父親那邊,”頓了頓,謝侯爺想起了自己夫人說過的那些事,但認下乾親這種事情,至少在明面上還是得禮數週全些才好,“我晚些時候會派人送去書信的,你不必擔憂,想來他也是不會拒絕的。”
聽到這話,謝夫人哼了一聲到也沒有多說什麼,她拉過沈明珠,憐愛的摸了摸她的臉頰,“日後,明珠若是有什麼喜歡的,直接告訴母親就好。”
她笑了一眼身邊的夫君,“母親可不和你父親一樣,還得偷著攢體己錢。”
三人這邊其樂融融,沈明珠依偎在謝夫人懷裡頭,眼角閃了點淚花,這樣的溫暖她已經許久沒有感受到了。只是餘光一掃,卻見一邊的謝清霖沒有說話,眉目之間似乎有些煩躁。
沈明珠趕緊收回自己的目光,生怕一不小心又陷進去。現在就很好了,她又有了疼惜自己的母親和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