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理智,謝清霖由著她撲到?自己身邊,卻在她拔出劍鞘之時,緊緊抱住了?她。
“沒必要為了?這樣?的人,背上弒父的罪名,你的母親定然是想你好好活下去,而不是為了?這樣?的人,斷送了?自己的將來。”
說這話的時候,一路走來的雪花融化?在謝清霖的額角,順著他的臉頰輕輕墜落,有一滴輕輕落在沈明珠的鼻尖之上,她聽到?自己母親,倒是稍稍回了?一絲理智。
“憑什麼?”
在這人的懷裡,沈明珠像是被抽離了?全部的力氣,像是問?自己,又像是問?謝清霖,她低聲喃喃道?。
“我母親她,又做錯了?什麼?”
“憑什麼他們好好的活著,死去的人為什麼是我的母親?”
她的長睫覆蓋在眼?眸之上,顫抖的像是已經無法控制自己,明明以前她還可以盡心謀劃,卻猛然得知這樣?的真相。
謝清霖顧不得別的,他一邊低聲安慰著懷裡的人,一面小心的將那利刃從她手中拿下來,生怕弄傷了?她。
“我已將當年伺候過鄭氏的婆子,還有當年替她接生的穩婆都找尋來了?,鄭氏採買毒藥的藥鋪掌櫃也已招認,證詞足夠要了?他們的命了?。”
“犯不著,為了?這樣?人,髒了?自己手。”
“我教過你的。”
莫名的,這樣?的話奇異的叫沈明珠心緒靜了?下來,像是能夠撫平她心上的憤怒同委屈,他做事,確實足夠叫她放心下來。
是了?,母親死之前說過的,要她好好的活。
見她稍稍恢復了?心神,謝清霖朝著似乎是慶幸那長劍沒有砍到?自己的沈父看去,他的側臉清冷又銳利,像是沾了?血的利刃。
“沈長路,寵外室妾,縱人行兇,殺害發妻,人證物證皆已交到?府衙之中,按照當朝律例,爾當充作軍役十年。”
“你、你一個京城裡頭的官,怎麼能管······”沈父聽到?之前謝清霖說過的人證,足以臉色清白的難看,又聽到?充軍役更是渾身顫抖個不停。
十年軍役!就算是不死也要脫層皮!他顫著聲音反駁著,似乎是抓到?了?什麼保命稻草,又哆哆嗦嗦的開口:“我不知情啊!都是這,這鄭氏勾引的我!她說我們的兒子以後長大了?,不能是私生子啊!”
地上的鄭氏見事情敗露,自己昔日裡倚靠夫君竟然是個如此?沒用?的軟骨頭坯子,不由起身唾了?一口。
“好你個沈長路!當初還不是你個王八蛋,說自己的妻子過於端莊,不如我,勾的我給你做了?小婆!”
“後來有了?兒子,又是你覺得家中妻子管束你銀錢太?過,支援著我,一點一點將那毒藥加到她養身湯藥裡!”
“我一個外室,都沒有來過你們沈家,就算是空有毒藥,也絕不能這樣?下藥!”
沈父見狀,更是惱怒不已,他衝上去給了地上的鄭氏一巴掌,而那鄭氏知道?自己沒有活路了?,也不再怕他,把心一橫,反將打了回去。
昔日裡像是郎情妾意的半路夫妻,如今像是兩條惡犬,就在那姦夫和沈小寶面前,打的不可開交,而那沈小寶更是嚎啕大哭不止,伸出他胖的不行的拳頭,朝著沈父登時一拳過去。
“叫你打我的娘!”
而這一拳直直落在那沈父身上,本?就身體虛弱的他被搗到?了?腦袋,再加上這樣?的刺激,竟是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看著一場鬧劇,謝清霖伸出手輕輕蓋在她的雙眸之上,像是替她擋住了?往日裡朝她心上刺來的羽箭。
“沒事了?,別怕。”
回到?江南的這些日子裡,沈明珠一直緊繃著自己,她明白,想要的一切都要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