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綠芙看著自己包著紗布的手,無聲笑了笑,此時一名樣貌普通,看起來很溫和的男子走進來,臉上的笑意如暴雨後陽光,“你燒退了?”
蘇綠芙點頭,對大夫拜了拜,大夫拂手讓她別客氣,“救死扶傷是大夫該做的事情。”
蘇綠芙更是感激,她這輩子就沒做過什麼救死扶傷的事情,事不關己,她從來就漠不關心,相比於善良的他們,她十分愧疚,此刻她只想知道鳳君政的情況。
月季看出她的心思,指著她旁邊的一個房間,“去吧,他剛醒來。”
蘇綠芙聞言臉色浮現出最純粹的笑容,慌忙轉身去找鳳君政,走了幾步又回頭對她說道,“謝謝你們。”
她走進屋內,鳳君政正伸手往背後抓,彷彿是癢得受不了,見蘇綠芙來,他一時怔住,放下手來,對她露出笑容。蘇綠芙穿著月季的衣服,素白的衣裙,袖口和裙襬繡著月季花,站在陽光中,如一朵出水芙蓉。
她站著門口看他,鳳君政輕笑,伸出手來,蘇綠芙笑著握住她的手,鳳君政手臂一用來,把她抱在懷裡,什麼話都不說,只是一個擁抱,彷彿又訴盡了千言萬語。
這樣的溫存在他們之間,久違了十餘年。
良久,鳳君政牽她坐在身邊,捧起她的手,蘇綠芙手上包紮著,他尚記得這雙手牽著時多麼的溫暖柔滑,他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
“疼嗎?”他憐惜地問。什麼誤會,什麼榮華富貴,在蘇綠芙抱著他墜崖,吻上他的唇時已經煙消雲散,只剩下一個念頭,他要活著,他要讓她活著,從此以後,他活著最大的意義就是她。
蘇綠芙搖頭,眉目都是陽光,過去故意透露出的笑容再也不見,這才是屬於她的笑容,鳳君政又吻了吻,“撒謊,我記得你很怕疼。”
鳳君政這才注意到,蘇綠芙手腕上戴著他送給她的羊脂玉鐲,他不免又是驚喜,指尖摩擦著羊脂玉鐲,彷彿撫摸著她的臉,那般的滿足。
芙兒是愛著他的吧?
哪怕不原諒,不願意寬恕,她也愛著他的。
蘇綠芙不自在地縮回了手,突然有些臉紅耳赤起來,鳳君政不著上衣,赤著膀子,因為身上傷口太多的緣故,他沒有穿著衣裳,只穿著一件長褲。她避開視線,不敢直視。
164
鳳君政莞爾,掃過一旁的衣袍作勢要穿上,蘇綠芙慌忙攔下,若是穿上衣袍,端過一旁的藥想喂他,鳳君政卻很乾脆,奪過湯藥喝下。
“等你傷好,我們去江南。”蘇綠芙溫柔地說,“好嗎?”
鳳君政求之不得,“能活下來,已經是上蒼的恩賜,以後的歲月,一天也好,一年也好,十年也好,一輩子也好,只要我活著,我就在你身邊,再也不離開你。”
這是蘇綠芙聽過最美的情話,她美貌聰穎,自幼愛慕者甚多,又不是沒人說過情話,她卻惟獨覺得,鳳君政說的情話,最得她心。
其實,兩情相悅,縱然平淡無奇的話也是最動人的句子,何況是情話。
“如今你信我了嗎?”蘇綠芙問,嘆息說道,“磷光粉,真的不是我故意灑下的。”
“傻丫頭,如今說這些幹什麼?再墜崖那一刻,我就想,哪怕你真是故意的,我也心甘情願,何況……過去的事,我們都不提了,好嗎?”鳳君政柔聲問。
蘇綠芙重重點頭,是的,不提了,她和他有一輩子,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
“芙兒,你和大夫說的是真的嗎?”鳳君政突然問,蘇綠芙不解地望著他,鳳君政眼眸中充滿一片熱切的期盼,鳳君政似笑非笑問,“我是你夫君?”
蘇綠芙臉上突然佈滿紅暈,本來沒有什麼血色的臉色染上胭脂,奪目迷人,鳳君政看得怦然心動,蘇綠芙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