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
見她如行屍走肉一般,慕容衡的心愈發的疼了,從未見過霜白這般失魂落魄的樣子,就像是活生生的被人抽走了魂兒,只剩下一具軀殼。
“白白…”
他叫的又大聲了一些,坐在那裡久久未動的人終於有了一絲活氣兒,轉過臉來看著他,目光怔忡,如墨一般的眸子裡盡是灰暗,瞧不見一點光明。
四目相觸的那一刻,慕容衡只覺得一顆心都要被揉碎了,再也顧不得愧疚與悔恨,緊走幾步,衝過來便抱住了她。
緊緊把她摟在懷裡,“白白,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回來的…”
“都是我不好…”
夏沫其實一直沒有哭,如今見到慕容衡,這胸中的悲慟再也壓抑不住,當下眼淚便開始簌簌往下掉。
溫熱的淚滴落在慕容衡的手背上,他急忙替她擦去,俯下身來親吻她臉上的淚痕,“白白,對不起,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這些…”
“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你想打我罵我都可以,就是不能不理我…”
“不能折磨你自己…”
夏沫心中有怨氣,恨他和那夏凌寒有了夫妻之實,恨他不聲不響一點訊息都沒有,恨他又突然的出現,完全拿她當一個傻瓜,母親過世,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竟然不在她身邊。
想想這些,便覺得越發的恨眼前的人。
揚起手來,對著他的胸口便是一陣猛捶,“慕容衡,你這個混蛋!”
“你怎麼可以一句話不說就走!”
“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把我當什麼?”
“我娘死了!”
“我娘死了!”
“你知不知道?!”
“她死了,我就什麼都沒有了,這世上唯一一個疼我的人,她走了!”
“她死的不明不白,到現在我也找不出一點線索來!”
夏沫哭的越發傷心,整個身體都開始顫抖,兩隻手被慕容衡緊緊攥住,將她死死抱在懷裡,“白白,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別傷心,你還有我…”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大抵是他溫柔的語氣讓人心安,再許是他的懷抱太過溫暖,夏沫最終在他懷裡緩緩安靜下來。
幾天幾夜沒閤眼的人,最終在他懷裡哭得睡了過去。
見她睡著了,慕容衡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到床上,彎腰替她脫了繡鞋,坐在床邊,緊緊握著她的手,放在唇畔親了又親,“白白,以後,我再也不離開你了…”
趁著霜白睡下,慕容衡把沈青叫進來,吩咐了一些事,便又回到霜白跟前陪著,說過再也不會離開她,就是不管什麼時候都在她身旁。
沈青把杜鵑叫了進來,慕容衡詳細問了梁氏死前的一些情況,便叫杜鵑出去了。
已經幾天了,地上的血跡已然乾涸,可霜白仍舊沒有叫人打掃,屋中的擺設仍然和梁氏在的時候一模一樣,可見霜白這一次是真的傷透了心。
誰敢欺負他的霜白,叫他的霜白傷心,他就叫誰傷心又斷腸!
沈經年受了重傷,要知道,以沈經年的武功,尋常人是傷不了他的,想來那人的武功極高,否則,又怎麼會將沈經年傷成那樣?
江湖上,比沈經年武功高的人廖廖無幾,倒也好查。
至於父皇是如何從睡在皇后身邊走到梁氏房裡來的,這情況委實有些詭異,以父皇的身形體重,除非有兩個人,可如果是兩個人的話,又怎麼可能不驚動父皇與皇后?
按這種情況看的話,可以得到兩個結論,一是皇后和父皇中了迷藥,神智不清,哪怕再移動也察覺不到,倘若這種假設成立的話,那麼皇后應該也中了迷藥,叫要查一查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