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手中的匕首起起落落,朝著夏沫就衝了過來。
當然,夏沫也不會坐以待斃束手就擒,稍一用力,拉動機關,幾條銀針便飛向那人。
不過幾米遠的距離,這暗器經過她的改進,比之前的更加好用,這人離他不超過三米遠的距離,銀針必中無疑。
可不知為何,那人身形一閃,如靈巧的留情兒一般,瞬間便不見了人影。
夏沫只覺得眼睛一花,等她再仔細看時,一柄鋒利的匕首已然架在了脖子上,隔著一層薄薄的肌膚,夏沫能感受到那匕首的鋒利,但凡她一動,這匕首便會劃破她脖子上的大動脈。
“三小姐,對不起了。”對方的聲音帶著一絲暗啞,透過耳膜傳過來,像是爬滿了灰塵的老屋。
夏沫一怔,“你認識我?”
那人一邊把夏沫綁起來,一邊道:“夏家三小姐霜白名聞天下,坊間裡弄又有幾人不知?”
夏沫想掙扎,那人笑的更加歡快,“三小姐最好不要亂動,在下綁的這繩子是獨門秘技,你越是掙扎只會綁的越緊,對你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他所說不假,夏沫動了幾下,便覺得那繩子果然比之前綁的緊了,乾脆也就不再掙扎,綁得太緊血液不流通,等下即便是有機會逃跑,只怕也逃不掉。
“你既然知道我是誰,為什麼還要對我下手?”夏沫覺得這人像極了江湖上的浪客,頭一回在現實中見到這樣的人,只覺得萬分好奇。
這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青草氣息,想來應該是常在草叢裡打滾,浪跡江湖遙劍客之流。
他戴著大大的斗笠,瞧不見他的臉,卻能感覺到這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森森冷意,那是一種多年修煉而生出來的劍氣,刺激著人的鼻息,若是膽子稍小一些的人,只怕真的要被嚇死過去了。
此人身長七尺,身形勁瘦,即便隔著蓑衣也能感覺到他身上那身肌肉的賁張。
正是因為看不見他的臉,越發讓這人多了一絲神秘色彩,這樣的人物,即便浪跡江湖,也必不是泛泛之輩,想來能請得動這樣的人對自己下手,這位神秘的幕後之人一定不簡單。
而這個對自己下手的人也必然不是為了錢財而來。
電光火石間,夏沫已然分析出了幾條對付這人的法子。
“我欠人一條命,用你可以換這個人情。”
那人的回答很簡單,正如夏沫所猜想的,這人果然不是為了錢。
倘若是為了錢財還好說,她夏沫最多的就是錢,給他幾萬兩銀子也無妨,可這人是為了還人情債。
這世上兩種債最難還,一種是美人恩,一種便是人情債,這人既然這樣直爽,她也沒必要同他拐彎抹角太多。
“為什麼不殺我?”
那人試了試繩子的緊度,將夏沫扛在肩上,用蓑衣蓋了,直接躍上屋頂,自滂沱大雨中飛弛而過。
夏沫被他扛在肩上,這人勁瘦的肩頭正頂著夏沫的胃部,硌得夏沫又痛又難過,張嘴便吐了那人一身的穢物。
好大雨大,那麼難聞的氣味很快也被沖刷掉,那人騰出一隻手來捏住鼻子,“看來三小姐不喜歡吃敬酒。”
夏沫吐得渾身無力,氣喘吁吁,微微張開眼睛看他一眼,“你找個人扛著你試試,讓他用肩膀頂著你的胃,看你吐不吐?”
那人看一眼夏沫,大約覺得她玩不出什麼花招兒來,便將夏沫放了下來,“我把你放下來,你自己走!”
“但是,你不要和我耍什麼花招!”
夏沫被放下來,氣息上已經穩了許多,再加上雨水的拍打,已然好了許多,這會兒即便再有不適也得撐著,總得想辦法讓人來救自己,他若一直扛著她這樣走,根本一點獲救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