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見狀猛然轉身,望著林白等人疾聲道:“趁著現在的機會,你們趕緊走!”
“九爺……”唐成聞言神情惶亂,他著實沒想到秦九爺竟然將自身置於險境來給諸人換取脫身的時間。但還沒等他把感慨的話說完,原本在地上瘋狂扭動身軀的修蛇陡然直立而起,朝著諸人一聲暴喝後,幾乎有水桶粗的巨大蛇尾,朝著諸人就拍了過來。
修蛇身軀之龐大,可謂駭人聽聞,而且此時蛇尾這一擊更是在它吃痛之下,蘊積著它心中的憤怒發出,可說是匯聚了它全身上下的力氣。蛇尾奮力揮出之下,暗河之側那些聳立的岩石頓時四分五裂,而林白等人更是在無法躲避的情況下,被它一記蛇尾給抽出老遠。
“畜牲,還敢再來,我看你是活夠月了!”被修蛇這一擊擊中之後,饒是秦九爺已經武至化境,他還是覺得體內氣血翻湧不止,渾身上下的骨骼酸困不止,顯然是被蛇尾抽斷了幾根老骨頭,但饒是如此,他卻是一咬牙重又站起,手上又多了幾枚那怪模怪樣的兵刃。
雖說身體遭受重創,但秦九爺也是被激得體內無名火暴起三丈,再加上多年經歷險境磨礪出的穩健性子,手上微微一抖,那幾枚奇形兵刃又朝著修蛇疾馳而去,而且前往的方向,顯然是修蛇另外的那枚完好無損的眼珠子,看來他老人家是打算把修蛇給弄成睜眼瞎。
但前車之鑑猶在,眼眶內的疼痛還未消失,修蛇如何肯再被秦九爺這麼算計,口中一聲淒厲的嘶吼後,身形陡然變動。那幾乎有合抱粗的身體,此時更是變得無比靈活,緊貼著地面,向著秦九爺便撲了過去,蛇口巨張,顯然是打算將他吞入腹中。
“九爺……”唐成、唐重兩兄弟見狀,眼角欲裂,雖說之前他們和秦九爺之間有那麼些間隙,但秦唐兩家數代世交的情分,又豈是那麼輕易被斬斷的,尤其是秦九爺這些年更是如親生子侄般扶持他們,如今秦九爺遇險,他們怎能撒手不管,置之不理。
沒有任何猶豫,這兄弟二人也是一股腦將那些壓箱底的本事給掏了出來,一時間陵寢內滿是利器破空之聲。噗嗤之聲不絕於耳,修蛇老皮剛剛蛻落,雖然也算皮粗肉糙,但那裡能擋得住這兩兄弟手中的利器,一時間碩大的蛇身佈滿利器,腥臭鮮血汩汩流淌。
但即便是如此,這修蛇卻像是鐵了心一樣,要將秦九爺置之於死地。對唐成和唐重兩兄弟施展在它身上的手段不管不問,龐大的蛇身緊緊貼伏著地面,朝秦九爺遊走而去。
碩大的蛇頭一點點朝著眼前逼近,而且蛇血和腐臭組成的腥風徹底吞沒鼻翼,更是叫秦九爺覺得頭暈目眩無比,甚至他覺得自己似乎都能夠看到修蛇利齒朝外逸散出的毒液。
他很清楚,新仇加上舊怨,這說不得已經稍稍有了些靈智的修蛇,恐怕絕對不會再讓自己有逃出生天的機會。自己已經沒有從修蛇蛇吻下逃脫的機會,而諸人所謀求的是始皇陵寢深處的不死藥,怎能在第一關就止步不前,便向諸人疾聲吼道:“你們趕快走,不要管我!”
“咱們秦唐兩家,什麼時候幹過拋下同伴的事情!”先前在茶館之中,一直對秦九爺冷言冷語諷刺不止的唐重,此時一改常態,緊緊握住手中的一把開山鍬,臉上神情冰寒如鐵,猶如死士一般,絲毫不顧及修蛇之威,迎頭朝著修蛇便趕了過去。
剛一逼近修蛇,唐重手上的鐵鍬便如雨點般朝著修蛇的蛇身傾瀉不止,但只是剛剛拍動了幾下,修蛇心中的怒氣似乎愈漲,彷彿它覺得眼前這些如爬蟲般渺小的生物,此時做出的這些舉動實在是可笑到了極點,蛇尾微微一擺,便將唐重抽到了一側的山石之上。
“不要管我,救么仔和陳老友的性命要緊!”秦九爺望著一擊之下,口中朝外不斷噴吐鮮血的唐重,老眼微微有些溼熱,衝唐成怒聲道:“你哥哥是個不要命的傢伙!你知道孰輕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