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知,主要來自於程懷寶與鍾老爹,偏偏他倆所說的根本就像兩個不同的世界。
程懷寶說這世上的人都是自私的都應該為自己而活,自己活得自在才是實際的。而鍾老爹則說人應行善,人與人之間應該互幫互助。
然而一路下來,無名發覺這世道似乎更像程懷寶形容的一樣,是一個自私的人吃人的世界。
一時間,無名再分不清孰對孰錯,他本人更偏向於鍾老爹的說法,諷刺的是世間事卻總是無情的印證了程懷寶的話。
對於無名的迷茫,程懷寶只用了兩個字來形容——無聊。
他與無名不同,這小子真正做到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但自己毫不關心在意,還時常勸解無名:“管他孃的那麼多,只要咱們兄弟吃香的喝辣的便行了。”
他也真正做到了他所說的,滿腦子裡除了如何大把撈錢,騎駿馬抱美女之外,再沒有別的了。
船離城更近了,靠上城邊的碼頭,兩人上岸。
踩了踩腳下結實的平地,程懷寶這旱鴨子長長出了口氣,他實在無法形容在水中時那種隨波盪漾,上下無依而又心驚肉跳的感覺,終於踏上了平地,才覺得在地上走竟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情。
無名與程懷寶悠閒的走在道上,瀏覽著與西南細緻風格迥異的西北風光,霧濛濛的小雨中,古老的西安城近在眼前,甚至連城頭飄揚的旌旗皆清晰可見,一切皆顯得那樣粗獷豪邁,便如南人與北人的差異一般。
生於風光秀美,物產豐富的南方,南人生就一副水靈模樣,便是男子也不免多些細緻的水粉氣,民風尚文。
而北方氣候條件惡劣,加之與外族接壤,連年戰事不斷,在狂風暴雪與外敵威脅的磨礪之下,北人大多生的膀大腰圓性格粗放,便是女子也有著不讓鬚眉的火爆性子,民風彪悍,崇尚武力。
似無名與程懷寶這般體型,在南人中已算得鶴立雞群,可到了北方,才發覺原來這世間還有高人無數。程懷寶在路上見到一個身高一丈開外的壯漢,還曾好奇的跟人家走了個並排,比了比彼此間的差距哩。
兩個小子正在路上有說有笑,突然身後傳來喝聲:“兩個不開眼的小雜毛,立刻給公子爺讓開道路。”
無名與程懷寶好似沒有聽到,自顧自走著,只是兩人的臉上神色皆變得有些陰沉。
那聲音又道:“好狗不擋路,再不讓開,別怪公子爺不客氣了。”
無名眼中射出兩道殺芒,眼見便要爆發。程懷寶卻一拉無名的袖子,示意他少安毋躁。兩人不緊不慢的轉過身來,只見身後是十餘匹駿馬,馬上皆是衣著光鮮作文士打扮的年輕男女。這些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臉上全是傲然神情,彷彿天地皆不放在他們的眼中一般。
程懷寶搔了搔頭,困惑不已的左右看了看,然後奇怪道:“方才聽見犬哮,怎的轉過頭來卻沒發現有狗的蹤影?”
這十餘騎上的年輕男女臉上皆現出怒容,在最前面的那人英俊的臉上一陣扭曲,暴喝道:“小雜毛,你可是活得不耐了?”正是方才那個聲音。
無名與程懷寶默契十足,伸手一指道:“小寶你什麼眼神?你找的狗這不就在眼前。”
程懷寶立刻眯著眼仔細打量發話的那個年輕小子,不住點頭道:“可不是,瞧我這眼神,這麼近都沒看出來,還是木頭你的眼睛好。”
那年輕文士已被氣的臉色發青,渾身哆嗦地說不出話來。
在他身邊一個模樣俏麗的少女嬌喝道:“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侮辱聖人谷弟子?”
程懷寶順聲音看過去,只覺眼前一亮,心道:“我的乖乖,好一個漂亮的小娘子。”咕嚕一聲吞下一口分泌過多的口水,程懷寶有些想入非非,竟沒聽到對方自報的家門,兩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