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鍾青露此刻一張清麗臉龐上微微漲紅,貝齒緊咬,對自己怒目而視,顯然是氣得不輕。但鍾連成看到鍾青露這幅模樣,卻反而更是勃然大怒,怒道:“混賬,你這是跟爹說話的口氣嗎?還不給我去後院待著。還有你,沈石是吧,鍾家以前與你沒有瓜葛,以後也不會有,日後在金虹山上同門修煉,還請閣下多多自重。敝門寒酸,容不下閣下大駕,就不遠送了!”
說到最後,直是疾言厲色,沈石聽得面沉如水,雙眼微微眯起,雙手微晃間幾乎是隱約青筋可見。這等被當面諷刺辱罵的遭遇,實在是一種難以忍受的屈辱,更何況鍾連成話裡話外,意有所指,其中不堪之處,實令人怒氣滿溢。
話都說到了這種地步,自然已無任何繼續呆下去的必要,堂堂男子問心無愧,如何能在這裡平白受辱,沈石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鍾青露氣極,一跺腳意圖趕上去拉他,背後卻傳來鍾連成怒吼聲:“你給我站住!”
鍾青露霍然回身,卻是面無懼色,直視父親,怒道:“沈石他到底做了什麼惹到了你,今日不過是他第一次上門拜訪,你就在這裡發瘋?”
鍾連成大怒,指著鍾青露道:“反了,反了,你敢說我發瘋?”
鍾青露看著卻也是氣得臉頰通紅,抗聲道:“你不發瘋會說這種話嗎?”
說著卻是頭也不回,直接就往門口方向跑去,追著沈石去了。
鍾連成只氣得全身發抖,手指顫巍巍地指著鍾青露的背影,一疊聲道:“忤逆、忤逆啊,這不孝女,虧得老夫耗費多少心血在她身上,結果卻、卻、卻……”
旁邊的吉安福看著鍾連成臉色不對,連忙過來一把扶住了他,將他攙扶著到屋中坐下,一邊輕撫他的後背,一邊低聲安慰到:“鍾前輩,息怒,息怒,莫要氣壞了身子……”
鍾連成氣了一陣,深深呼吸了一下,道:“那臭小子果然不是好人,你剛才看到了沒,那廝望著我是什麼神情,當真是心胸狹窄的小人!”
吉安福默然,心裡卻是暗自想著:不管是誰,一上來就被你劈頭蓋臉罵了那麼一頓,也不可能有人會有好臉色罷。不過心裡這般想著,他嘴裡當然不能這麼說,還是順著鍾連成的話頭幫著罵了沈石几句,又道:
“沈石那廝平日在金虹山上就素來行為不端,壞事做了不少,並且此人心術不正,偏偏在一些美貌女弟子面前裝出一副乖巧忠厚的模樣,實在可惡。”
鍾連成越發惱火,又罵了一陣,但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回頭看了吉安福一眼,皺眉問道:“對了,你剛才跟我說的都是真的吧,這小子確實沒什麼家世背/景?”
吉安福點了點頭,道:“前輩放心,我早前已經去探聽過訊息,這廝確實只是一介平民出身,也不知走了什麼運道混進凌霄宗門,然而本性惡劣,實非良人,偏偏似乎又對鍾小姐意圖不軌,所以我之前看不過去,這才如實相告。”
鍾連成鬆了口氣,看起來對沈石究竟有沒有後/臺有沒有靠山這件事很是在意,不過在從吉安福口中確認沈石確實一無所有之後,頓時又恢復了原來的厭惡之色,冷笑一聲,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自量力。”
“什麼癩蛤蟆,什麼是天鵝肉?”一聲帶著怒意的話語,從門口處猛然傳了過來,兩人一驚回頭看去,卻是鍾青露一臉怒氣地走了過去,看也不看吉安福,只是望著父親,氣道,
“爹,你究竟今天是吃錯了什麼藥,為何對我帶回來的客人這般無禮啊!”
鍾連成冷哼一聲,道:“我做事還輪不到你來多嘴,反正你給我聽好了,那小子不是好人,你千萬別上他的當,萬一傳出什麼不雅流言出來,到時候我們鍾家的臉往哪裡放?”
鍾青露呆了一下,隨即臉頰瞬間通紅,甚至都有些口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