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濃於水啊。”
許老夫人嘆了口氣,道:“正是你這句話,血溶於水啊。如今祖母也不瞞你了,許家和你一輩的年輕人中,唯獨只有你雪影表妹算是個出挑的人才,其他的人多是些不成器的紈絝子弟,天資人品幾無可一觀。這些年來我和你兩個舅舅都把希望放在你雪影表妹身上了,可是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只怕許家日後會有青黃不接之危。”她頓了一下,目光漸漸銳利起來,看著孫友,沉聲道,
“只是多想無益,老身從許家先人手中接過這份基業,便斷斷不容它有半點閃失。小友,自今日起,只要你肯答應以後能肯將許家視作親眷,將我等看做親人,則許家一門勢力,無論宗門內外流城中,一應也全力支援於你,竭力助你一臂之力,去爭取日後那宗門大位,可好?”
孫友聳然動容,目視許老夫人,過了片刻,他後退一步,雙膝便在許老夫人面前跪了下去,肅容道:“祖母大人,小友願重誓,日後必定將孫家許家一視同仁,皆為我之至親。”
說罷,他俯身磕頭下去,重重拜在地上青磚上,久久不抬。旁邊許騰許興都是面露欣慰歡喜之色,頻頻點頭,許老夫人臉色還算平靜,目光隱約有幾分深邃看著跪在身前的孫友,但嘴角邊還是慢慢露出了一絲笑意。
只有孫友拜在地上,面向大地,誰看不到他此時的臉色就是了,只是見他身子微微顫抖著,似乎也十分的激動。
第三卷:桑落吟第三百二十五章誅心
第三百二十五章誅心
孫友在許家呆了很久,與許老夫人、許騰、許興這三位如今許家的當家人在那個廳堂裡也聊了很久,許家上下的下人們沒有一個被允許靠近那間廳堂,包括平日服侍許老夫人的親近丫頭。壹看書沒有人知道那四個人在裡面說了什麼,只是當這一場有些神秘的談話完畢,孫友走出來的時候,在外人看去他的臉色也沒有什麼太大的異樣,很平靜也很淡然。
許老夫人輩分高年紀大,當然不可能真的親自去送這個外孫出去,而前頭在聽說孫友去了神仙會卻是帶回了無能為力的訊息後,雪影小姐的孃親又是大哭一場,如今的情況很不好,許興只得匆匆趕回去探望。所以到了最後,是許騰陪著孫友走了出去,只是雖然兩人關係緊密又是舅甥,但以許騰身為許家家主的身份,仍然可以看出孫友此刻在許家幾位長輩的心目中,地位已然與以前不同。
這樣的猜測與眼力,在高門大戶世家之間,無論男女老少身份高低,幾乎人人都會關注。不過相比起那些或明或暗的視線,許騰與孫友兩人在這一路上卻一直保持著沉默,甚至連基本的聊天都沒有,似乎他們之間的話都已經在那個廳堂中說完了。他們只是就這樣並肩齊行著,一直走到了大門口。
孫友走下門前臺階,返身向著站在臺階上的許騰微微欠身,許騰嘆了口氣,道:“你去吧,自己保重。。_ ̄。cc”
“是。”孫友低聲答應,然後轉身去了。
看著孫友身影走遠之後,許騰轉身走回家中,又回到了那廳堂裡,許興去了後院還沒回來,只有許老夫人一人還坐在屋中大椅之上,雙目微閉似在養神。而旁邊茶几上已經將原有的冷茶都撤了下去,重新換上了熱氣騰騰的新茶,顯然是有下人進來收拾過一番了。
許騰走到許老夫人身旁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沉吟片刻後看向許老夫人,輕聲道:“母親大人,你沒事罷?”
許老夫人緩緩睜開眼睛,面色看起來確實有些疲憊之色,不過精神還算可以,點了點頭。
許騰將茶杯放下,猶豫了片刻後,道:“母親,咱們許家年輕一代中,雖然小影確實是出類拔萃,但其他族人包括將一些遠親旁支都算進來,人數不少,其中其實也未必沒有一二可造之材。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