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因勢利導那也是本事了,張儀蘇秦也是因勢利導的,哪有可能憑空說服一個完全利益相悖的人……”田海茉顯然很照顧馮見雄的面子,不忍心他這樣“妄自菲薄”,說話都迎合著對方。
“不是因勢利導的問題……茉茉姐,你今天還沒看透”馮見雄打斷道,“我這麼說吧阿狸明年要去恒生上市,這事兒你不知道吧?剛才下午聽證的時候,蔡總馬總親口和我說的。”
“要上市?小道訊息倒是年年傳,年年都說要上市……”田海茉下意識地詫呼,微微有些失神,揣摩著說,
“不過我們都當是穩定人心的幌子。如果真有計劃,而且能確認去港股,那應該知道的人不多吧。至少我進去半個多月,是絕對不知道的。帶我的部門經理挺看重我,不是非常機密的事情,她只要知道也都會和我聊,應該是主管、經理都不知道,至少總監級別的人才知道吧……”
田海茉說著說著,不由想到了一個現實:馬風和蔡重信能當面和馮見雄聊起這些,可見他們對馮見雄的信任度,至少已經不亞於阿狸內部一名總監了。
人比人,比死人吶。她田海茉再努力,就算火箭式晉升,又要多久才能有這樣的能耐?
馮見雄在田海茉失神的雙目前晃了晃手:“別在意那些細節,我直接說重點所以,你以為我今天說的這些事情,馬風難道心裡原先就沒有動機麼?”
田海茉回過神來:“啊?那你的意思是……”
“馬風為了讓公司財務、人力資源看起來更規範,所以目前只能讓著點兒魏哲這些學院派一切都是為上市讓路,要讓那票港燦投資人拿正眼瞧阿狸,別把阿狸當成江湖草莽。
所以,有些話,他不能親口反駁魏哲的,蔡重信也不好反駁。
這時候怎麼辦?要是有個魏哲先認識、並且第一時間接觸的,第三方外部諮詢機構的人,來做這個惡人,馬風就可以撇清了不是他不信任魏哲,是魏哲自己引來的‘磚家叫獸’提出了這些奇怪的意見,而馬風只是讓大家實事求是、真理越辯越明。懂我的意思了麼?”
田海茉覺得一個冷顫,好像剛才的雞尾酒喝的有些急了。
“你是說……你只是拿來當槍使、做惡人的?難怪……”田海茉呢喃著說,突然覺得自己見識真的和馮見雄差得愈發遠了。
馮見雄喝夠了酒,見店裡沒什麼人,便點起一根雪茄:“所以,你那天面試的時候,把上次我們吃飯聊到的阿狸自建物流規範管理之類的事情,給挑出來,我完全無所謂,哪怕從動機上來說,也完全無所謂這是一個要五年,十年才能看到成效的遠期投資,只有馬風等寥寥數人,會希望阿狸做成這件事情。
其他短期目標的執行者,是不會在乎的,尤其是那些上完市說不定就會被卸權的人。我在他們面前扮演‘需要被清君側的妖言惑眾者’的戲份,已經夠多了……”
田海茉腦子轉了一下,臉色倏忽一變:“那豈不是說,馬總看好我的同時,魏總其實會對我很不以為然?不過應該不至於吧,那天的面試魏總可沒來,我這種小角色,他應該都不認識……”
馮見雄理所當然地吐了個菸圈:“當然,很有可能不認識。不過,如果他知道你這號人的存在的話,看不上你也是很正常的吧不一定是因為那天面試說的話,只憑你是我的朋友,就夠了。”
田海茉唯有苦笑。
境界還是差太遠了。
“走吧,喝了酒小心著涼,我送你回去。”馮見雄看得出來田海茉有幾分酒意,加上今晚又被重新整理了認識,難免會有些感慨,很是關切。
田海茉善意婉拒:“我租的地方離公司不遠……你喝了酒還是別開車了,我自己走回去就好。”
“當然不會自己開了,我找代駕。”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