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煥冷汗直流幾乎要窒息過去。
女人摸索著在找火鐮等物,忽然看見自己面前有個僵僵的人影,芳心大驚,“啊!”了一聲就要喊叫。
承煥見身形敗露,哪敢大意,奮力踏進手掌緊緊封住女人的嘴,厲聲道:“不許聲張!”
女人全身打顫,幾乎暈了過去,黑暗中那雙明亮的大眼睛早已嚇的淚落如雨。
承煥心感不忍但事關生死存亡,也不得不硬下了心腸一面按著女人的嘴唇不放一面低聲喝道:“不要出聲,不然我會殺死你的。”承煥的手一劃拉,在一旁還摸到了一把小刀,估計是女人做針線活用的,他握著小刀指著女人高低起伏的胸脯,冷冷道:“我是壞人,你若聲張別怪我不客氣。”
女人根本就沒聽進去,早嚇懵了,驚駭之餘那一眨不眨的眼睛不停地流著淚,卻沒有掙扎。
承煥假裝兇狠道:“我只在你的閨房裡暫且住一宿,明天一早就走,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否則……!”承煥揮了揮手上的小刀,做了幾個恐嚇的動作。
女人終於點頭了,她總算明白遇到了什麼事,惟有身體仍不停地顫動著。冬天的夜晚極其寒冷,承煥見女人打了個冷顫,害怕讓她凍著了,道:“挺冷的你去睡覺吧!記住不要喊叫。”
女人點了點頭回到床上躺下,她哪裡睡得著啊!張著大大的眼睛驚恐地望著承煥,害怕自己這一睡恐怕就醒不來了。
承煥又仔細聽了一會兒,外面吵雜的聲音安靜了許多,曹天嬌也並沒有追過來,才略微放心,疲乏的蹲坐下來,忽然喉嚨一甜眼前一黑,張口“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人也支援不住內外嚴重的創傷,昏厥過去。
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時候,承煥悠悠轉醒,微微睜眼一看,光亮耀眼,難受地又閉上了眼睛,此時他就覺得身體處在一個溫暖的所在,舒服地翻了個身,驀地,被追殺的事情如在眼前一般,他奮力一挺站起身子。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明如秋水的大眼睛,接著是小巧的鼻子,精緻的嘴唇,柔細的秀髮,纖巧的身軀,承煥的心就像是被夯擊了一下,驚道:“你……你……!”在他面前的人竟然是近些時日令他頗為心悵的左金蓮,怎麼會遇到她呢?這……這不是做夢吧!
承煥潛意識裡不想也不敢面對她,從床上踏下來,忽然覺得腳下一軟,撲通一聲栽倒在地,左金蓮匆匆把他扶上床去,蓋好被子。
承煥又發現自己身上穿著嶄新的內衣,他想問,可喉嚨乾澀說話很費勁。左金蓮為他掖好被角,道:“快別動,那麼多的傷,連手上都是,再動血又要流出來了。”
承煥現在的心情無法用筆墨形容,不但亂而且悲,他真的不想再見左金蓮,寧可把那份思念珍藏在心裡直到去陰曹地府報到,可怕什麼來什麼,怎麼就會和左金蓮又碰面了呢,尤其是在她要嫁做他人婦的時候,何其可嘆啊!
承煥思索著自己昨天晚上一定是闖進左存禮家了,天黑也沒看清楚,估計昨晚自己恐嚇的那位就是左金蓮,唉!造化弄人啊!
這時,房門一開一個半大孩子端著食盒進來,道:“娘,恩公醒了嗎?舅舅剛才又問我一遍了。”
承煥一看,進來的正是陳文豹,陳文豹把食盒放在桌子上,看見承煥正看自己,喜道:“恩公你醒了,我這就去告訴舅父。”說罷一溜煙跑出去了。
左金蓮把食盒開啟,道:“這孩子,一點穩當氣都沒有。”邊說邊把食盒裡的粥盛出來放到碗裡,用湯匙攪涼些便要喂承煥吃用。
承煥都有點傻了,痴痴地看著左金蓮,左金蓮瘦了,臉色也不好,看來陳文豹說她患病不是假的,緊握著那沒有受傷的手,承煥覺得自己的心極其難受,淚已然落到了心裡,那是血啊!
第七集 第十七章 異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