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又謝了一回。因知道小一輩的在長輩面前總是拘束放不開,便也不再羅嗦,揮揮手叫人自去頑耍罷了。
馮紫英立刻帶著眾人回了自己院子。只見薛蟠早已在那裡久候,旁邊還坐著不怎麼言語的柳湘蓮,下頭還有許多唱曲兒的小廝並唱小旦的蔣玉菡、錦香院的□雲兒。眾人熱熱鬧鬧的說話,一時間倒也並不寂寞。
大家相互廝見完畢,坐下吃茶。賴瑾忍不住又是打趣薛蟠道:“你今兒來馮大哥府上這麼早,是真的沒什麼事情可做,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薛蟠抬頭瞪了賴瑾一眼,回頭又向柳湘蓮解釋道:“你別理他。外人瞧著他是個很溫潤如玉、君子翩然的模樣。其實相處久了,就知道他性子促狹又愛八卦。嘴也碎的很。”
賴瑾聽見薛蟠為了討好美人就如此編排自己,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搖頭嘆道:“世風日下,重色輕友啊!”
見眾人談笑詼諧,相處融洽。坐在一旁姑且算作陪酒的小旦蔣玉菡有些好奇的打量著賴瑾。神童探花郎的名聲他們這些人自然也都聽說過,不過卻沒想到鼎鼎大名的天子近臣竟然是這麼一個性子。且容色清雋,氣度不凡,讓人觀之便想親近。
留神到蔣玉菡豪不避諱的愛慕目光,賴瑾還未覺得有什麼不妥,沈軒倒是略有不滿的皺了皺眉。伸手將自己剝好的鵪鶉蛋放入賴瑾面前的碗碟中,沈軒悶悶說道:“吃。”
賴瑾習慣性的夾起鵪鶉蛋放入口中,細細品味一回向馮紫英笑道:“你們家這廚子手藝真是不錯。不過這鵪鶉蛋我只喜歡吃五香的,用水煮一煮剝了皮就能吃,既方便又好吃。”
馮紫英點頭笑道:“明白了,下次你過來就讓廚子這麼做,沈軒也能輕省一些了。”
眾人聞言,又是一陣心照不宣的好笑。
這兩日來沈軒對賴瑾的動作尤為親近,特別是在眾人之前,頗有一種獨佔宣示的意味。眾人都不是天真懵懂的少年子弟,自然也隱隱察覺出這兩人關係不一般。又想到之前沈軒如何在意賴瑾所送之荷包,之後回京又總是與賴瑾形影不離,甚至多有同榻而眠之事。一時間更是越發瞭然明悟。
賴瑾也有些無奈的看了沈軒一眼。沈軒如此動作,賴瑾如何能看不明白。只是他既然答應要與沈軒共度一生,總是藏著掖著也不是那麼回事。現下沈軒想要表白出來也好,賴瑾相信以後總有解決的辦法。既能讓沈軒安心也不會讓家人失望。
眾人見此情景,不由得相互對視一番,心中暗歎。
唯有薛蟠還呆愣愣的沒看明白,一味嚷嚷道:“都愣著不說話是幹什麼。好容易出來一趟,相聚一回,瞧你們一個個都沒精打采的。”
又衝著那唱曲兒的雲兒笑道:“把你那梯己新鮮樣兒的曲子唱個我聽,也好叫大家都熱鬧熱鬧。”
雲兒賠笑了一回,彈著琵琶唱了一出新曲。薛蟠在旁插科打諢的笑鬧,眾人眼裡看著也都笑出聲來。
雲兒唱過一曲後,薛蟠大讚了一回,又喝了一大碗酒水。回頭向著蔣玉菡便道:“你也唱出戲文叫我們聽聽?”
蔣玉菡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旁邊賈寶玉笑道:“我們如此吃酒說話,易醉而無味。不如我先喝一大海,然後發個酒令,有不遵者,就連罰十大海,與人斟酒如何?”
薛蟠略不耐煩的皺眉說道:“行個什麼酒令,你可別弄我不會的。”
賈寶玉介面笑道:“簡單。如今要說悲、愁、喜、樂四字,都要說出女兒來,還要註明這四字的緣故。說完了,飲一杯酒。酒面要唱一個新鮮時樣曲子;酒底要席上生風一樣東西,或古詩舊對四書五經成語都可。”
薛蟠未等說完,立刻站起來嚷道:“這還叫簡單?你們就欺負我一個人不會讀書罷了。”
衛若蘭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