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原本的素銀鎖鏈因為賴瑾的精心保管,此刻在月光的照耀下正散發出微微的亮光,讓人覺得越發溫暖安心。沈軒牢牢盯著賴瑾的脖頸。半日,很是滿意的笑道:“是我的錯,要不你再給個什麼東西,這次我一定保管好。”
賴瑾微微一滯,看著自己手上的銀鎖,又看了看沈軒手上的荷包。只覺得這兩樣東西的材質根本不一致,刺繡蜀錦本就嬌弱異常,自然比不得銀鎖能扛得住歲月侵襲。自己卻要求沈軒像自己一般精心維護著,果然有些強人所難。
這麼想著,從腰間摘下一塊羊脂玉佩遞給沈軒,賴瑾開口說道:“這是我七歲生日的時候我娘送我的生辰禮物。這麼多年我一直隨身帶著,如今就給了你罷。”
沈軒想了一想,伸手從懷中掏出一方印鑑遞給賴瑾,“這是今日太子殿下宣旨後,賜給我的冠軍侯的印鑑。我留著也沒什麼用,送給你。”
賴瑾心下大驚,連忙推脫道:“這怎麼可以。這東西可是你的身份證明,你合該好好儲存著才是。”
沈軒毫不在意的說道:“我總是在軍中打仗,只要驃騎將軍的印鑑也就夠了。何況這冠軍侯的爵位證明不是還有禮部頒發的各種冊文嗎?這印鑑你就幫我儲存著,我相信在你手中,一定比我儲存更好。”
說著,伸手摸了摸賴瑾掌心的銀鎖,輕聲說道:“看你儲存這個銀鎖儲存的多好啊!”
賴瑾微微一嘆,看著沈軒執意的模樣,只得將冠軍侯的印鑑暫且收入懷中。
一時間夜風拂過,帶來森森涼意。沈軒見賴瑾的身形單薄,起身從馬背上拿了一條披風披在賴瑾的身上,抬頭看了看天色,開口說道:“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睡覺罷?”
其實沈軒自己倒也不困,只願和賴瑾兩個人就這麼呆到天亮才好。可他記得賴瑾從小嬌生慣養,生怕夜深露重反而傷了賴瑾的身子,只好送他回去。
賴瑾豈會不知沈軒心中在想什麼,當即開口說道:“不用。我也是習武之人,哪裡這麼嬌貴。”
沈軒一愣,開口問道:“你習武了?”
“那當然,我習得是槍法。如今雖說不上爐火純青,但也算深得我二爺爺的真傳。”賴瑾說著,抬眼打量那如同萬寶囊一般的馬背,開口說道:“你帶長槍了嗎?我給你耍耍。”
沈軒見賴瑾興致頗濃,只好起身將自己慣用的長槍遞到賴瑾的手上。心中暗自決定,不論待會子賴瑾是否舞的起來,自己都要做出一副驚愕敬仰的態度來才是。
豈料賴瑾這邊舉重若輕的拿起了沈軒的長槍,隨意挽了個槍花。其英姿俊勇,乾脆利落自不必細說。沈軒看自己重有八十斤的長槍在賴瑾手中隨意舞動,眼中驚詫一閃而過。
這廂賴瑾舞的興起,隨手將自己的長衫衣襬料在腰間,露出一截月白綾彈墨撒花褲,越發顯出雙腿修長勻稱。只見月光清冷之下,賴瑾手持長槍,或撥或刺、或圈或纏、或攔或點,一朵朵槍花此起彼伏,凌空綻放,寒星點點,銀光皪皪,潑水不能入。
好一個文武雙全的俊書生。
沈軒喝彩一聲,一時也有些技癢。當下也從馬背上抽出一把寬背陌刀迎上前去。一時間晚風拂動,兵器交接之聲叮噹作響。月光傾灑,兩個同樣俊秀出彩的少年郎交戰在一起,鬥得文彩宣烈,旗鼓相當。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只覺得全都興到極致,方才對視一眼,極有默契的收招而立。沈軒方才朗笑道:“沒想到時隔多年,恩人少爺武功也進益如此。”
賴瑾有些微喘的收招站定,一張俊面紅撲撲的,眼眸晶亮,髮髻凌亂,有些不滿的瞪了沈軒一眼,開口說道:“要麼叫我阿瑾,要麼叫我子瑜。成日裡恩人少爺恩人少爺的,噁心誰呢?”
見賴瑾言談舉止終於恢復如前,沈軒越發高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