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眼前的妖嬈狂野,都像一根藤,牢牢纏繞他身心。
可是,他必須得承認,是她的最初,困住了她。邊境那個美麗中帶著纖弱的女孩,那張純真動人的臉,一直停留在他夢裡。
而丁駿似乎也有意跟他交談,主動告訴他:“小時候老有男生在我家門外徘徊,家裡的老保姆每次看到他們都說,生男孩有什麼用,才一丁點大就曉得癟三一樣去女孩家門口站崗,後來給我爸媽知道了,他們再也不讓我獨自上學放學,都是家裡的車接送,我偶爾想溜出去玩,都要想各種主意。”
她能這樣暢談自己,沈年非常高興,聽得饒有有趣,笑道:“想不到你家裡人這樣嚴格。”
“也許你不相信,我從一出生起,我媽就為我規劃了一整套教育方案,我的家庭教師是高薪聘請的兒童教育專家,從五歲開始,就被訓練著怎樣走路、怎樣笑、怎樣跟人打招呼,才更像個大家閨秀,我每天學鋼琴、學美術、學舞蹈超過十個小時。十五歲就被送到英國念羅婷女校,畢業後本想進劍橋學歷史,家裡人卻讓我去唸商學院。”
說到這裡,丁駿幽幽地嘆了口氣,回想自己從小到大,處處聽從父母的安排,似乎還從未有過自己做決定的事。
果然一路精英教育,沈年很明白,越是像丁駿這樣外表淑女的女人,骨子裡的叛逆因子越強烈,就像她喜歡騎著哈雷摩托車在公路上疾馳一樣,那是一種對自由和無拘無束的渴望。
說到這裡,沈年不禁有些好奇,“那你是跟誰學的槍法,又是怎麼學會騎摩托的呢?這似乎跟你的淑女教育格格不入。”
丁駿道:“槍法是我爸爸偷偷教我的,他雖然不贊成我媽媽對我的教育方案,但也不敢提出反對,在外人面前,他威嚴氣派,但是到了我媽媽面前,就像老鼠見了貓,什麼都聽我媽的。”
沈年笑道:“男人的怕,多半是因為愛。我猜,你騎哈雷飆車的愛好,是在國外讀書的時候養成的。”
丁駿讚許地點點頭,“每個人都有一段叛逆期,我也不例外,尤其是在依戀父母的年紀,忽然被送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獨自生活,很容易產生這種心理,我花了半年時間,才調整好心態。”
長大以後,她也漸漸明白了父母的苦心,出生在這個家裡,父母給她提供了豐裕的物質條件,那些高昂的學費,普通家庭望塵莫及,對父母,她實在沒有什麼可抱怨的。
“回到了雁京,回到父母膝下,你還是會變成原來的樣子,一個精緻的洋娃娃……可是,你在我面前,似乎從不隱藏。”沈年眼蘊深意,目不轉睛地看著丁駿。
對他的點評,丁駿深以為然,點頭道:“習慣了在人前扮演矜貴,總要有點屬於自己的私人空間,你跟我那些朋友不同,你不屬於這裡,所以,我也自由許多。”
她的這句話,讓沈年心中一陣失落,原來自己在她心裡,只是徘徊在她的世界之外的人,沒有負擔,所以也不會有結果。
丁駿見他半天不說話,主動問他:“那些卡片,是你畫的嗎?”沈年點點頭,嘴角微有笑意。
“畫得很好。”
“小伎倆而已,博你一笑。”
他的目光溫柔含情,話語似一股暖流,帶著聚攏人心的力量,丁駿略感不安,視線遊離,轉移話題,“為什麼到雁京來工作?記得你說不喜歡這裡的霧霾。”
想見你!離開雁京的這些天,思念成狂,精神疲累得幾乎奔潰,因此一得到來雁京工作的機會,立刻奔赴。
心裡默默的想,可沈年很清楚,此刻說出來並不合適,轉而道:“想換個環境。”
“那就只能歡迎你了,住久了,也許你會喜歡上這裡。”丁駿笑意盈盈,繼而話鋒一轉,“你說有重要的事跟我說,是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