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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說:“我帶你跳舞吧。”青青一手攬了水白的腰,水白遲疑著把左手攀在青青的肩上。沒有音樂,但兩人配合的很是默契,讓水白都覺得奇怪。水白的頭貼著青青的肩,眼睛看著鏡子中青青的背影,但慢慢的,她也看見了自己。
舞步不知什麼時候有慢四轉成了中三,水白只看見自己在不停地旋轉,她已經很清晰地看著鏡子中的那個人了,頭微微地後仰,一隻手在青青的手裡,一隻手柔軟地搭在青青的肩上。迷糊中,水白感覺那個人似乎已經飄起來了,像不著地的落葉一樣。
水白聽見青青說:“你以為你看見的不是你自己麼,她就是你,或者你的影子。”水白說:“我不覺得她就是我。”青青說:“水,你為什麼不願意她是你呢?”水白僵住了,不知怎麼回答。
青青要送水白下樓,水白堅持不讓她送,水白說:“我自己回去就是了,免得一會兒你還要爬樓梯。”青青說:“我樂意送你,你最好不要拒絕。”水白就不再說什麼了。
水白雙手提著裙子,怕自己腳踩了裙角摔倒,青青則一手摟著水白的腰。青青說:“水,這以後的日子恐怕會更想念你。”水白說:“為什麼?”青青說:“因為你離我更近了。”水白不是很明白,但又覺得再問也沒有意思,就說:“我還會來看你的。”
已經走下了樓梯,水白心裡起了疑問,對青青說:“你說鏡子是什麼呢?”青青伸手把水白的頭髮撥拉一下說:“沒有什麼,我們需要的一種意境而已。”水白看著遠處的花叢裡有一隻貓一閃身就不見了,心想這大晚上的,應該是隻野貓吧。
青青把水白一直送到馬路邊,看著水白上了計程車車,水白頭從車窗探出來說:“青青,你回去吧。”青青站在原地看著水白微笑。計程車車已經開動了,水白突然又想起什麼,提高聲音問青青:“青青你說房間是什麼?”青青還是那樣矗立著,白色的連衣裙被風吹亂了。青青沉穩的聲音說:“各自睡榻或者墳墓吧。”
(18)
週末在街上逛著的時候,水白突然想給青青打個電話。水白拐進一條車輛和行人稀少的街道,手機撥了青青家裡的電話。接電話的是個男的,聲音很粗,水白有點發愣,壓根沒想到會是個男的。
水白說:“請問青青在嗎?”那邊那個說:“青青,沒有這個人。”說完電話很響的結束通話了。水白有點迷糊,再仔細看看電話本里記著的青青的電話,沒有撥錯號碼,水白又撥了一次。這一次是一個女的,她說:“青青,我們家沒有人叫這個名字。”水白慌慌地把電話掛了。她想起青青是有手機的,於是找到她的手機號碼,打了過去,很快水白聽到有機械的女聲說:“此電話號碼已暫停使用。”
水白還是覺得不甘心,心想一個人怎麼可能消失得這麼快呢。她攔了一輛計程車前往青青的家。下了車,水白覺得即使自己閉著眼睛,也還能找到青青的家,她一路半跑著上了樓,在青青家門口的時候,水白稍微站著緩了緩氣,然後摁了門鈴。
幾分鐘後,有人來開門,是個年輕的女子,棕色的捲髮,很長,垂在兩肩和胸前。她很有禮貌地問:“請問你找誰?”水白心突突地跳著,自己也不明白緊張什麼。水白說:“上個星期這房子住的是名叫青青的女人,請問你認識她嗎?”年輕的女子愣了一下,然後回過神來似的說:“哦,你可能找房子以前的主人,抱歉,我昨天才搬來住。”水白還想再問,但看女子迷茫的樣子,水白只好說:“對不起,打攪你了。”
水白也沒有興致再逛街了,直接坐公交車回了家。一到家,水白先站在鏡子前面,仔細地看了看自己的神色,臉有點紅潤,眼睛也還是有神的,但水白還是不免懷疑自己是不是什麼地方出問題了。
在房間裡走了幾圈,水白猛然想起衣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