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勸你顧惜一下名聲,別為寫這兩個傢伙給自己抹黑。如果你想寫篇故事,今天下午不妨同我一起去視察一下,耶路撒冷有幾處可能代替梵蒂岡的地址。”
“可是,先生,自從這兩傳道士出現之後,耶路撒冷再也沒下過雨,你對這個問題怎麼解釋呢?”
“我不想作任何解釋,或者只能說甚至雲彩也不願聽他們的胡說八道。不過,這裡通常也很少下雨。”
在起飛的幾個小時前,雷福德與他的機組人員見了面。在一段簡短、有力的講話中,他強調了安全的重要性。“這就是我們所有的人聚集到這裡的原因。其次是正確的操作規程和禮節。我們事事都要照章辦事,途中要做飛行日誌和例行檢查。我們要做事敏捷,要做幕後英雄,要為主人和旅客服務。當我們為各位官員提供服務時,他們的安全就時刻掛在我們心上。最好的機組是‘看不見的’。當他們見到我們的制服,接受我們的服務時,他們感到的是舒適和安全,而不是我們個人。”
雷福德的副手比他的年紀大,大約本想要做機長的。不過此君待人友善,也精明能幹。領航員是一位年輕人,若要雷福德挑選,他也許不會被選中,但他是稱職的。乘務員曾在“空軍一號”上共過事,她們對這架新飛機的豪華程度深感驚訝,雷福德對此毫無責備之意。這的確是航空史上的一個奇蹟。不過,他們不久就習慣了它,不再感到陌生。
駕駛757,正如雷福德在達拉斯對考官說的那樣,有點兒像駕駛美洲虎。可是隨著旅途的延伸,這種新鮮感不久就過去了。起飛不久,他就將飛機交給副手去操縱,自己悄悄回到住所。他躺到床上,突然感到一種無可名狀的孤寂。如今雷福德已經達到飛行事業的頂點,倘若艾琳在天有知,她會為他感到驕傲。但是這對他自己並沒有太大的吸引力,儘管他的內心告訴他,這個工作是上帝讓他做的。至於說為什麼,他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在雷福德的意識深處,他感到這是他為泛大陸航空公司做的最後一次飛行。
他給切麗打了電話,把她從睡夢中叫醒。“對不起,切麗。”
“沒關係,爸爸。令人激動吧?”
“噢,是的,我不否認。”
他們曾經談論過,這種空對地通訊很可能是受監視的,因而他們在談話中不會顯露出對卡帕斯亞及他的任何一位手下的輕視。他們也不會提到巴克的名字。
“遇到熟人了嗎?”
“真正熟悉的只有哈蒂一個。我有點兒感到孤獨。”
“我也是。我還沒有接到任何人的信兒。我原以為你會在星期一早上——你的時間——給我打電話的。什麼時候到耶路撒冷?”
“大約三個小時後我們就可到達特拉維夫了,降落之後乘坐豪華轎車前往耶路撒冷。”
“你們不直飛耶路撒冷嗎?”
“不。757沒法在那兒著陸。特拉維夫離耶路撒冷不過三十五英里。”
“什麼時候回家?”
“我們原訂在星期二早上離開特拉維夫,可是他們告訴我,星期一下午要飛往巴格達,星期二早上離開那裡。這又增加六百英里的路程,也就是增加一個小時的航程。”
“飛到巴格達做什麼?”
“那裡有一個離巴比倫最近的能夠降落這樣大型飛機的機場。卡帕斯亞要去考察巴比倫,向那兒的人展示他的規劃。”
“你也一同去嗎?”
“我想,我也要去。那兒離巴格達有五十英里的路程。如果我接受這份職務的話,我想,在今後的幾年中要經常飛中東了。”
“我已經開始想你了。要是我也能去就好了。”
“我知道你在惦記誰,切麗。”
“可是,我也惦記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