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呢,後來就算想到了,也晚了。”
安季晴惋惜的語氣,沒有怨天尤人,倒是好像有點怨氣自己遲鈍,她用的是,‘你們段家’,段風涯聽得分外刺耳,“什麼叫你們段家,沒你的份嗎?”
“我算不算段家人,我想,沒有人比相公更清楚了。”
她在笑,笑得真假不清,段風涯終於還是被她氣到心裡了,她永遠可以理智得不像女子,可以把所有事情看得一點都不重要,“既然你都有金釵在手,為什麼不理直氣壯的反駁呢?”
“段風涯,我知道你恨我,卻沒想到,你可以恨我,恨到不分青紅唣白的,欲加之罪,駁又何用?只是,小顏是無辜的,我希望以後,你們不要禍延她人。”說到這裡的時候,安季晴的眼裡,泛起溼潤。
“安季晴,你就在那裡扮吧,別以為你說得那麼委屈,那麼動容,那麼無奈,就顯得清高,就好像我欠了你什麼,我告訴你,這輩子,只有你欠我的分,沒有我欠你的。”段風涯憤然站起來,褐色的瞳孔閃著往日的冷漠,還有,憤怒。
這個女人,只要和她獨處片刻,就能把他溫順的心,點起熊熊大火,而她自己,則恬靜的站立在外面,完全置身事外的看火燒城牆,至少,段風涯是這麼想的,就算很多年以後,他都認為,安季晴是他心中的火苗,隨時隨地都能把他的身心都燒起,讓他措手不及,而且,久燒不弱。
而段風涯永遠不知道,一個女子,如果樹起城牆,樹起恬靜的外表來自衛,那就意味著,她在害怕了。
二十一世紀的網上,有句很近心的話:因為愛,所以千金不換,因為不愛,所以一文不值。用來形容安季晴此時的心境,就如這般:因為愛,所以瞻前顧後,因為不愛,所以肆無忌憚。
安季晴愛段風涯,所以在他面前,舉指投足,都經過細慮,可是,段風涯呢?明知她被人冤枉,沒有出手相扶也就算了,他還順風點火,愛上一個這般恨她的男子,安季晴能做的,其實也只有假裝,什麼都無關重要了。
她是千思萬慮,都猜不出,安季晴,到底欠了段風涯什麼,或是說,一句悔婚,為何就讓段府上下,除了段風儀之外,都認為受了其恥大辱?悔婚的人,成千上萬的,何以她怎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段風涯前腳一走,小顏就端著碗藥進來,安季晴望著黑得跟碳灰似的藥,糾著眉心,心想,黑不見底的藥,肯定很苦的。
小顏端起藥坐到安季晴的床邊,“夫人,來,喝藥了。”
一股藥味蓋過甘草的味道,彌散在安季晴鼻子周圍,安季晴想,這個小顏,肯定是用猛火,把藥根的汁都榨出來了,怪不得黑得不像樣。
“夫人,不用皺眉頭了,藥裡面,小顏放了蜜餞,沒那麼苦了。你都不知道,剛才夫子說的話,差點就把小顏嚇死了。”
安季晴想伸手捏下小顏的臉,舉手卻發現,忘了自己的手現在是不屬於自己的了,“小顏,你不是說,我不會香消玉殞嗎,那你怕什麼?”
說著安季晴臉色也變得惘然,劉夫子說,她的命是自己撿回來的,說得一點都不為過,剛才,她也是死馬當生馬醫的了,虧得上天還眷顧她這小命,也可能是自己給閻羅王出了個難題吧,要是她當真死了,不知道把她弄去天堂,地獄,還是二十一世紀好,所以,面對這麼棘手的問題,他只好饒安季晴不死了。笑容慢慢爬上安季晴的臉。
小顏糊塗了,“夫人,你還有心情笑?”
安季晴收斂表情,“小顏,你跟著我,以後在各位夫人面前,要機靈點,切記無論什麼情況,都不要為我求情,知道嗎?”
“可是,夫人……”
“沒什麼可是的,你要知道,人微言輕,這個道理,就算是我,在她們面前,說話都不管用的,何況是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