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生著悶氣,紫俏敲了敲門,在門邊淡淡道,“珍珠在景府門外暈倒了。太太差人把她抬進來了。”
十里紅花 121 計策
景宮眉沉默了會,擺了擺手,既然珍珠被韓氏抬進了景府,想必韓氏自會處理,自己就不要去趟那個渾水了。
紫俏和紫環對視一眼,靜悄悄出了屋子。
紫環本欲去廚房煮一小盅湯,在屋外拐角的迴廊下,卻被紫俏一把拉住。
“姑爺被打了。”紫俏低聲道。
紫環大驚,“怎會被打?小姐不是同那古音達下過狠話了嗎?”
紫俏皺眉,“是進去當夜的事。我悄悄去牢裡探了一番,姑爺似乎被打了二十杖,不過他精神尚好。”
“姑爺武功不是挺厲害嗎,怎的不反抗?”
紫俏輕嘆,“姑爺再笨也不會叫人落了話柄。你也知道此事恐怕是皇帝所為,他就等著姑爺犯個錯好叫他拿捏了去。何況姑爺本就是清白的,若是反抗遁逃,那古音達還不給他按上一個畏罪潛逃的罪名啊,到時不止姑爺一人,說不準皇帝還會因此事說那兵器是販給鄰國澮國的,給宇府與秦府安上一個通敵叛國的名頭,那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紫環臉色微白,貝齒咬著下唇,“那這豈不就是欺負人嘛!如今明明曉得是清白的還不肯放人,這可如何是好?”
紫俏也沉默了會,“太子那邊恐怕不能輕舉妄動,皇帝和三殿下都等著太子犯錯呢。唯今之計,恐怕只能看秦都督的本事了,畢竟姑爺是他外甥。”
“太子同大少爺關係不是很好嗎,大少爺肯定不會坐視不理,可大少爺又是太子的人,難道太子就真的不管了?”
紫俏抿唇,暗道,“若是三殿下,恐怕真的會幫,可太子……”那般能捨能棄能屈能伸的人,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他向來清如明鏡,如今為著這般明顯的事件,又怎會拿自己奮鬥了那麼多年的成果來冒險。
“那姑爺怎麼辦?若是古音達再打他……紫俏,要不我讓大夫開個方子,我煮了藥,你再偷偷帶給姑爺?”紫環愁苦著臉。
紫俏道,“我已經給姑爺送去了金瘡藥,如今卻是不能再去了。”
“為何?”
“姑爺被關的地方把守同鐵桶一般,姑爺叫我不能再去,若是被抓,上頭便可直接把我定為是澮國人,你也知道我曾經是太子的下屬,若是那樣,這通敵叛國之罪便把太子也給拉下水了。”
紫環愣在原地,“那姑爺怎麼辦,小姐要是知道姑爺受傷了,肯定很傷心……”
“所以我們得瞞著。”
兩人又絮絮叨叨說了些話,這才散去。
掌燈時分,景府的待客院落雪苑中的廂房內,珍殊幽幽轉醒。
屋外幽暗,屋內的圓桌上擺著一盞紅漆底的紗燈,那稍顯微弱而溫和的光線投在石青色的帷幔上,落下深深淺淺的影子,屋子裡靜得出奇。
珍珠撐起身子,便見到傾兒正坐在靠牆的椅子上,趴著在一邊的方几上打瞌睡,她眨眨眼,想喚出聲,恰好有人敲門。
傾兒被敲門聲弄醒,急忙奔到門邊將門開啟了,春喜帶著一個紅色的食盒進來。
“姑娘醒了啊。那剛好可以用晚膳。”春喜笑著說道,邊說邊將食盒裡的菜一盤盤端了出來,放在了桌上。
傾兒見自家姑娘醒轉,急忙去服侍她下床,又替她披好了外衫。
“姑娘喚我春喜便是,我是太太身邊的,太太今個見姑娘暈厥了,便安置在雪苑內。”春喜見珍珠有些欲言又止,曉得她不知如何稱呼自已,便笑著先說道。
珍珠臉色微紅,“珍珠謝過太太,有勞春喜姐姐了。”
春喜淡笑,“小事而已。姑娘還是早些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