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深深的峽谷如同長蛇一般,從天邊蔓延過來,將兩側的峭壁撕裂開來,可是到了不遠處卻,被一堆巨石給攔腰截斷。而那堆巨石上,站著五個周身冒著紅光的源石族人,在他們中間,還有一團耀眼的靈石。
“你知不知道,他們用的是什麼法術?”雖然只有過一次交談,但是月先生的語氣就像是相識多年一樣,拍著高庸涵的肩膀,很隨意地問道。
“不知道,不過看上去,像是催動石魂的一種法術。”高庸涵對於月先生這一親暱行為,也沒有覺得有何不妥,反而覺得一切都很自然。他不知道,這完全是因為魔霧的潛移默化。正是魔息之間的相互吸引,才使得他對月先生的厭惡,降低了不少,以至於這次月先生出手相救之後,竟有了一種信賴的感覺。
“嘿嘿,這就是源石族拼命的招數,喚作怒斷天橫。這些年我也殺過幾個巨擎閣的人,不過都沒能逼出他們使用這一招,沒想到你初上倚剛山,就能見識到這個法術,真正叫難得。”
高庸涵惟有報以苦笑。怒斷天橫,他曾聽師父說過,在源石族內部有一個規矩,非到緊要關頭,不得輕易使用這一招。因為這個法術說穿了,就是透過釋放出石魂,來成倍地提高攻擊的力道,可以算做是兩敗俱傷的打法。看來,鐵平川是鐵了心,要將自己徹底擊殺。至於他為何敢使出這個怒斷天橫,其中的緣故自是一目瞭然。就是他認為,已經將高庸涵給困死,而且方圓數十里之內沒有一個人,足以保證石魂安然無事,所以才這般有恃無恐。可惜,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月先生,這個會遮天法界,可以自由穿越虛空的十二疊鼓樓前尊主。
月先生的話中,略帶一絲戲謔,似笑非笑地看著高庸涵問道:“你倒底做了些什麼,惹惱了這幾個源石族人,不惜和你同歸於盡?”
“我在天機峰上,曾經誤殺了他們三個同伴。”
“哼,什麼誤傷不誤傷的,這些修真者當真不講道理。那種情形下,你不殺他,他便殺你,況且還是混戰,有什麼好記恨的?”月先生故意顯露出憤憤不平的神色,不動聲色地繼續挑撥。高庸涵受到魔霧的影響,再加上月先生在一旁不住地冷言冷語,目光也從略帶歉然變得陰鷙起來。
看到高庸涵慢慢銳利的眼神,月先生暗自高興,索性湊到高庸涵跟前,慫恿道:“我們去把他們的石魂給搶過來,怎麼樣?”
心魔大盛,但是這一次有了魔霧的剋制,高庸涵並沒有發生什麼異變。由於魔霧上身的時日不久,紫府中尚能保持一點清明,所以對於月先生的這個提議,高庸涵內心深處覺得不能這麼做。可是另一面,心中也確有不甘,一時間天人交戰,只是緊閉嘴唇一言不發。
“怎麼,下不去手?你可別忘了,剛才是誰想要你的命?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現在早已死的徹徹底底、乾乾脆脆了,就算你能去地府找回魂魄,肉身已毀也是回不來的。”月先生說道這裡,看了看高庸涵的神情,頗為滿意,續道:“況且,石魂是厚土界出了名的寶物,雖說見過的人不少,但是能真正拿到手中的,也就那麼幾個人,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可以放過呢?”
前面的話都已經成功地激起了高庸涵的心魔,可惜最後這句話說壞了,高庸涵扭頭看著月先生,冷冷說道:“我高庸涵是什麼人,豈會貪圖他們的石魂?”
月先生應變也很快,哈哈一笑:“好,咱們不要他們的石魂,但是這口惡氣總得出吧!”其實以他的修為,偷襲之下,一個人就可以將鐵平川等五人擊殺,但是他一心想要激高庸涵出手。只要高庸涵在心魔的影響下大開殺戒,如此下去遲早會成魔,這才是他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