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他們軍中精銳的武裝,如今卻成了屠戮他們的工具,一時間不免悲憤哀號,鬥志全無。
經過了將近一個時辰的肅清,就在河陽南城萬餘守軍的眼皮子底下,魏軍順利的完全奪下了回洛城。那過程無比順利,彷彿一切理所當然。
回洛城距離河陽南城已經很近,奪下此城之後,李泰也不再客氣,下令將大營轉移到這座城池中去。雖然城中建築已經被轟砸毀壞的七七八八,但城牆尚算完整,總也比外面臨時設定的營柵要牢固一些。
河橋南城城頭上,可朱渾元和眾將士們眼看著魏軍的舉動,心情自是苦澀無比,一股濃厚的無力感籠罩心頭。面對這樣的情況,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從何處扭轉才能挽回敗局了。
終於,河橋北面傳來一個好訊息:新君高洋在抵達晉陽之後,當即便派遣新晉河東王潘樂率部南下增援河陽,如今潘樂也終於已經抵達了河陽北中城。
得知這一訊息後,可朱渾元與眾將士無不歡欣鼓舞。自從西賊進入河洛以來,他們從絕對的優勢地位到如今完全被敵人壓著打,辛酸苦楚各自心知,實在是太需要援軍來壯大聲勢和鼓舞士氣了。
可朱渾元著令部將嚴守城池,自己則親自透過河橋北上迎接潘樂,並且商討接下來該要如何開展反擊。
兩人見面後也無作更多寒暄,雖然心中羞慚不已,但可朱渾元還是先將如今河洛之間的形勢講述一番。而潘樂在聽完可朱渾元的講述後也忍不住感嘆道:“這個賊將李伯山,當真是賊中尤其兇厲之輩!慕容紹宗智謀超群,劉豐生忠勇無匹,卻都難免喪命其手。王今仍能橋南拒之,已經是勝過某等戍守河橋的前人了。”
這樣的安慰,當然不能讓可朱渾元的心情變得快樂起來,他轉又滿臉希冀並不無忐忑的說道:“潘司徒此番南來率眾多少?陛下知否此間守禦之艱難,有無更新的旨令?南面諸城自我而失,如今援軍已至,我當為師眾先鋒,進討賊軍、固我河防!縱然西賊主力大軍至此,也絕不任其凌越河防一步!”
聽到可朱渾元這番表態,潘樂卻長嘆一聲,旋即便又開口說道:“陛下使我至此,意也在於固守河防,同時需要兼顧軹關勿為賊所奪。但所率人馬,唯本部三千餘眾而已,恐怕不足以南去逆跡賊軍。”
“才只三千?這、這,賊今收聚伊洛群蠻,所擁師眾早已逾萬數,更攜河陽砲這樣的攻城重器,更不要說還有後繼之師,絕非能夠輕易克定之敵啊!”
當可朱渾元聽說潘樂此來所率只有本部幾千人馬,臉色登時一變,忙不得又說道:“一旦被賊突破河防,則河北糜爛之勢可見。如今又正逢革命新時,人心未定,拒敵於河南乃是當務之急!陛下或因舊未親掌重旅,臨事略失衡量,想要固防根本,但今……”
“王請慎言!”
聽到可朱渾元直言新君因為欠缺經驗而應對失衡,潘樂也是臉色一沉,旋即便又正色說道:“王因困於河洛戰況,所以不知西賊大軍已經頓於弘農且修架浮橋,欲從彼處渡河北進,本就無意轉戰河洛。”
“竟、竟有此事?”
可朱渾元聽到這話後,頓時一臉的不可置信,整個人如遭雷擊,直接愣在了當場,過了好一會兒才突然捶胸悲呼道:“豎子奸詐、奸詐!老夫數萬師眾,竟、竟被其……”
他這裡悲憤之言還沒有盡數傾吐出來,忽然又有甲兵來告賊軍重砲業已轉移,直接向河橋上面轟擊而來。因為回洛城的失守使得其軍更加逼近河橋,而河陽砲的超長射程已經可以直接進攻到了河橋本體!
“這、這該要怎麼辦?潘司徒前曾據橋與賊交戰,這樣的情況該要如何制之?”
可朱渾元聽到這話後,便也顧不上抒發被欺詐多時的感慨,一臉緊張的望向潘樂。
潘樂聽到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