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都忍不住苦笑起來。

這小子分明沒想過要娶公主。明明已如此接近成功了，卻又自尋死路。

如此一說，分明是寄情於三位紅顏知己，對公主更是不可能有半點興趣了。

公方便是再笨，亦不會選一個完全不鐘意自己的人做夫君。

樓上的三公主這次果然沒有再向下走，不過手上一抖，居然又拋下一個紙條來。

雲華此時亦是滿頭的疑惑，展開了紙條道：“請問英雄，你這一生做過的最自豪的事情是什麼。”

張子揚長嘆一聲，望向遠處崑崙山的方向，似乎忽然間陷入了無盡的沉思中：“我這一生，總是敗給別人。根本沒什麼可自豪的。若說真的自豪，便是我此刻還活著，還可以繼續去找自己的淨域！”

“淨域？”雲華皺了下眉頭。一轉身，樓上的三公主卻不見了蹤影。

很快的，三公主自樓上跑了下來。

“主人！”雲華忙跑過去摻扶著道：“您……您怎麼……”

三公主輕輕推開她，親自開口問道：“你這一生中有沒有答應過別人什麼而沒有做到的！”

張子揚張大了嘴巴竟也僵在了那裡。

他的手剛只舉到一半，胸中卻突然間停止了運動，好似連呼吸與心跳都同時停了下來一樣。

“我答應過一個人，一定會去找她。”張子揚顫聲道：“可惜我卻被她的母親困在石洞之內整整待了三年。”

“不錯，再有你的訊息時，已是死訊！”三公主的聲音亦顫抖起來，她伸出手去，慢慢掀下了臉上的輕紗。

果然是她！

雖然長高了許多，鼻樑變高了許多，眼神更深邃了些，但那張似真似幻的臉，卻似烙印一般刻在心中，永遠也不會忘掉。

居然會在這裡，會在這個時候，還能再見到她。

如今她已貴為公主。而自己，是劍宗的逃猛，只怕凡人強一點的身體，此刻穿的，卻只比一個乞丐強一些而已。

為什麼？一定要在這個時候這種情形之下。

為什麼？她是如此高不可攀，當日是城主的女兒。如今，已貴為整個大聖殿的公主。

張子揚彎下腰，猛的吐出一口鮮血，血濺在身上，染滿了髒亂的衣服。

他輕輕抬了下手，擋住要衝過來的對方：“我答應過那個女人，一定會回去找她。本以為再也找不到她，沒想到，居然會讓我……”

見張子揚轉過身去邁步，三公主急道：“你要走？”

張子揚沒有動，卻也沒有轉回身去。

他已放棄了黃霞，同樣可以放棄她。

自己此刻自身難保，還有智通天一直在暗中窺視。而整個大聖殿與劍宗，只怕此刻亦都成了自己的敵人。

他曾經想過好多話，他們再想見之時的好多話。

但如今，卻一句也想不起來了。

心中卻總是如此不甘，想走，卻又不想離開。

“你曾經說過，無論是誰傷害我，你都不會放過他！”三公主道：“你若走了，便是傷了我。你要如何，殺了自己？”

“我……”張子揚彎下腰，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全都不準動！”見霍剛要衝過來，雲華大聲喝止道：“任何人未經允許膽敢超過界限，接近公主。殺無赦。”

三公主猛嚥了一下，哽咽道：“我知道你已沒有靈力變成一個凡人了。但那又如何？你不是說過，你還有活著，還可以繼續追尋淨域嗎？我只問你，你的淨域裡，有沒有我！”

張子揚轉過身去，抹了下嘴角的血跡：“當然！”

他的話音剛落，纖弱的身影已撲過去，抱住了他。

那擁抱是如此之緊，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