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因為我相信你,也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相信朝憶苑裡自己親眼所看到的,依顏的慌張不知所措以及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悔恨和愧疚。
“那,王妃可不可以……放過她?”依顏小心翼翼的問道。那畢竟是她唯一的親人。
她認真的看著依顏的眼睛,道:“每個人都必須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即使我放過了她,她也依然會受到懲罰。”
依顏目光黯淡的低下頭去。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水月的聲音:“王妃,朝禾苑的齊先生為您看傷來了。”自從有了依顏之後,她都是讓依顏貼身伺候,很少讓水月進裡屋。
朝禾苑的齊先生?排名第二的京都城風流名仕齊公子齊澈?!聽說他清高倨傲,雖然醫術精湛,卻除了南宮曄,從不為他人診治。此時卻來為她看傷?想到此,不由吩咐道:“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一個清瘦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他一身玄青色長袍,發冠高束,容貌算不得特別出色,但一身的倨傲之氣及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藥草氣息,讓人記憶深刻。見辰王妃好端端的站在那裡,先是一愣,再看到她額頭已乾涸的血跡,面容頓時沉了下來。
他前些日子去了師父那裡,凌晨才回王府,這會兒就被叫起來給王妃看傷,心裡十分不悅,但既然是王爺的意思,他也不好不來。現又見辰王妃不過是額角一點小傷,心裡更是鬱悶,連行禮都免了,曼聲道:“王爺命齊澈來給王妃治傷,但依齊澈看來,王妃似乎並無大礙。”他隨手掏出一隻精緻的小瓷瓶,平遞了過去,道:“這樣的小傷,王妃今後不必去煩王爺,擦點藥,用不了兩天就會好,也不會留下疤痕。”他神色語氣傲慢無禮之極,竟連點表面功夫都不屑去做。
“齊先生,你怎麼能……”依顏話未說完已被辰王妃一個手勢給阻止。
不必去煩王爺?呵……他是說這點小傷,不要勞煩他才對吧!辰王妃對上他略帶諷刺的目光,淡淡的笑了笑,卻不發一語。
齊澈見她不說話也不接藥,手舉在半空中好不尷尬,不由得有些惱怒,道:“既然王妃不稀罕齊澈的藥,那齊澈便告辭了。”轉身剛走出一步,就聽身後清淺的嗓音傳來:“真是見面不如聞名,排名第二的京都城風流名仕齊澈公子,也不過如此!難道,齊先生平日裡為王爺出謀劃策時也是如此,只用眼而不用心?”
齊澈頓住腳步,回頭看著她唇邊的笑容,沉聲道:“齊澈平日裡如何行事,就不勞王妃記掛!王妃還是安安心心的躺在床上,好好養傷吧。”說到養傷二字時,輕蔑的往她額頭看了一眼,語氣極盡諷刺,然後大步離去。
辰王妃阻止了依顏追出去的動作,淡淡道:“他還會再來。”
依顏問道:“為什麼?”
她笑了笑,道:“因為王爺對他對我都很瞭解。”
依顏還是不明白,但是也沒再追問。
只過了片刻,齊澈沒等水月通報,就急急走了進來,道:“請王妃轉過身去,讓齊澈看看王妃的傷,才好醫治。”
她淡淡笑了笑,靜靜的轉過身。
深可見骨的鞭痕,血肉模糊的背部,哪裡還看得出一絲白衣的痕跡!齊澈怔住了!若不是等在外面的長風告訴他重傷其實是在背上,他此時還在心底鄙視這個女子。原來她說的是對的,他確實是只用眼而沒用心。她雖然神色平靜面帶淺笑,卻臉色異常蒼白,只是,他被自己心中的惱怒給矇蔽了。這是什麼樣的一個女子,身負重傷卻還能鎮定淺笑,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面對他的嘲弄諷刺,以及傲慢無禮,她明知道他誤會了她,卻只是淡然以對,既不惱怒,也不做任何解釋。
見他怔愣在原地不動,依顏不由喚了聲:“齊先生!”
他這才回神,連忙道:“王妃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