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六個成品而已。其實弄壞的遠遠大於這個數字。
蘭陵來了興趣,把所有的罐子都取下來,一個個的觀賞,看的津津有味,又指了一幅圖案問:“是船吧?”
“廢……”剛想說:廢話二字。猛然停住了。蘭陵打小就生長在關中,曲江、興慶湖估計是她見過最大的水面了,肯定沒見過海船,何況還是我依照大航海遊戲的記憶亂畫的西班牙大帆船,“這個是海船,進不了河道,也許不是這個樣子,我亂想亂畫地。”現在紡織業跟不上。就是想造帆船都沒條件,何況我本就是旱鴨子,沒一點船舶的知識,先推託乾淨。
“這個呢?”蘭陵問。
“紡車。農家紡線用的。”紡車結構簡單,容易描畫,是我小時候交美術作業的最愛,豬頭、蘋果、紡車,是代表我藝術創作巔峰之作。
“沒見過,都很希罕,不象我大唐的東西。”蘭陵連聲稱奇。感嘆。
“你沒見過紡車?”在我印象裡,紡車這個東西很普遍的,蘭陵沒見過帆船正常,沒見過紡車就奇怪了。
“沒,”蘭陵見我神情驚異,低頭沉思一會,確定道:“沒,絕對沒見過!”
“那蓋沙盤的是啥?”我指指上面地麻布。
“麻布嘛!”蘭陵不滿的白了我一眼,以為我把她當二傻子耍。“少作弄人,知道多就了不得了麼?”
“是啊,就是用紡車紡的線織造的,知道不?”我講解道。
“胡說,不懂別亂說。叫人笑話。”蘭陵拉了麻布過來給我仔細解釋,又和身上的綢緞作比較,講述了麻布製作工藝以及麻的種植。
明白了,這年頭不興棉花。再一次被電視劇害了,小時候看過個秦始皇的電視,趙國作人質的贏政和母親相依為命,贏政母親每日辛苦地搖著紡車……鬧了半天麻布和我印象中的布是兩碼事,怪不得摸起來又糙又硬,還抱怨過古代得紡織技術太落後,太沒臉了,幸虧在蘭陵跟前丟人丟習慣了,放外人,我能自殺謝罪。
“活不成了,不許說出去,要不別怪我……”我眥牙威脅著。
“不說,不說。”蘭陵笑的喘氣,“原來也不是什麼都懂,總又出醜的時候,幸虧全遇見我了,”拿了罐子左看右看,愛不釋手,“六個罐子全給我了。”
“成交!”相對於面子來說,六個報廢地罐子微子其微。怪不得冬天一來就上皮衣,我還以為是豪門大戶擺闊,半天是沒有棉衣穿,“棉花不種起來紡線織布麼?”聽蘭陵的口氣,棉花是用來觀賞的,至少關中地區不種植,其他地方她不清楚。
“可惜了,這個東西用來織布比麻好多了,也比絲綢暖和。”想起小時候穿著厚厚的棉褲雪地裡打滾的情景,太幸福了。看著蘭陵搖頭微笑,一臉不信任的表情,口氣堅定道:“可以大面積種植的,別不相信。不過咋弄成布我也不懂,嘿嘿。”
“白說半天,老是嘴硬。”蘭陵扶了下巴看看我,眼珠轉了幾圈,“不過按你說地也有道理,種幾畝試試也不錯。”
“恩,恩。要不你多處問問,興許外面有拿這個織布的辦法,我這個紡車也不是白畫的,明明是哪見過的,”假裝拍拍腦袋,想不起來的樣子,“忘了,不過肯定有這事,你人熟,問問去。”
“好,**這個心,回去就問。”蘭陵正色答應,恍然道:“剛你問你小姨子的事情,差點就忘了。你家夫人在我給留心好人家。”
“我不管,你應承了自己弄。”事情岔過去半天,火也下去了,不願意提這婆煩。
“我的意思是,先把你小姨子調派到造紙作坊當大掌櫃,也算是我的人了,再找人家更容易些,”蘭陵說話間臉色如常,眼珠子活泛,“你想想,以你小姨子的本事,造紙作坊肯定管理地風火,我起個話頭,三五月就傳的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