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便是連自己也控制不住。
腳尖輕點,他便抱著她離去……
他到底要說幾遍,她才能記得,他不是夙沙洛了,也不是駱宇非,只是忘塵……只想當她的忘塵……
而另一邊,若罹只覺得胸口似要炸裂般疼痛。
他聽見了她的喊聲,心也一陣陣地揪痛,只是越是痛,他腦中唯一清晰記得的只有凝落,過往的一切又似乎在瞬間模糊了。
他不知道他為何會在這裡,只知道逃離,又或者只知道要回到凝落身邊,似乎唯有那樣,心中的痛才會平復一般。
當然,他和她誰也不知道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失心蠱在作祟。
中了失心蠱,那麼便會只想著下蠱之人,中蠱之人若動心愛上了別人,那麼便會痛不欲生,而心中所想的也只會是下蠱之人。
所以他痛是因為觸發了隱在內心深處的感情,即便他自己都不知道,可是卻真真切切的發生了。
有些東西不是真的忘了,只是被壓制了而已……
雨依然在下,兩個人一個往東,一個往西,是否又一次擦肩而過了?
第20章 情根深種(1)
天微涼,窗外的雨依然淅淅瀝瀝的下,古色古香的小築裡瀰漫著淡淡的藥香。
床畔,一個藍衣男子站著,靜靜地凝著床上那臉色蒼白的女子,手無意識地舉起,躊躇了一番終究落在了女子的臉上,溫柔繾綣。
這是一種怎樣的一種複雜?
“流兒……”一聲喚早已在心底喚過無數遍,而此刻終是喚出了口。
只是床上的人卻永遠聽不到。
忘塵也不知道,這樣的感情從何時開始變質?
是從那三年同朝為官開始,是從那一次她悽美倒下的那一刻開始,還是從這三年之間,他遠遠的觀望她開始?
他明明曾經如此討厭她,明明恨不得她永遠消失,為何此刻心卻那般地疼?
三年前,他知道他雖然震驚,卻沒有後悔。而這三年之間,他之所以總是暗暗地跟著她,保護她,也是因為鳳傾歌。
只是那樣的看著,看著的時候,心底的感情天平卻開始微微地傾斜。
直到此刻,泥足深陷。
從厭惡一個人到愛上一個人,他連自己都不敢相信,可是卻真真實實地發生了。
“流兒……”又是一陣喚,卻帶著幾分無奈和嘆息。
恨可以讓人成魔,而愛同樣可以。
万俟流如此不折不饒地跟著鳳傾歌的時候,他便在他們的身後遠遠觀望,甚至還帶著幾分妒嫉,其實他可以出面證明的,可是他沒有。
而那一夜,他明明可以救下她的,可是卻還是如此眼睜睜地看著她為他擋下了那一劍,看著他離開,看著她傷心欲絕。
他竟私心地希望她就如此對他絕望,那麼或許他可以……
如此想法,如此做法連他自己都要唾棄自己,可是他終究還是犯下了。
凝著床上的人,心底的疼又不免多了幾分。
門突然被開啟,一個儒雅的男子走了進來,溫和地問道:“閣主,流兒她還沒醒嗎?”
忘塵轉身,焦急地問道:“司神醫,流兒她會不會有危險?”
“你是看不起我家相公的醫術,還是覺得我這個做二姐的會對自己的妹妹見死不救?”一道黑色的身影飄了進來,陰沉沉地問道。
“二小姐,在下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忘塵望著來人,不由地無奈一笑。
這名滿天下的司彧司神醫,竟會栽倒曼珠沙華宮的二小姐万俟雙手中。
一個溫和如春風,一個卻陰沉如鬼魅,明明是兩個極端的人,卻又讓人說不出哪裡不配了,或許還真是一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