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一道妙曼的身影在烈日下,朝著陳帆狂奔而來。
是攣穎。
身為李家第三代成員的李穎,因為沒有身在軍,政兩界的緣故,沒有資格參加李雲峰的生日宴會。
從早上開始,她便一直站在李軍住處的閣樓上,目睹著一切。
她親眼看到了陳建國和陳飛到達時的恐怖氣場。
她也親眼看到了陳帆和林東來時孤零零的身影和一些人的冷嘲熱諷。
她還親眼看到了陳建國和陳飛狼狽離開的一幕。
“陳帆……”
此時,她一邊朝著陳帆狂奔,一邊清晰地大嘁著陳帆的名字。
因為,她看到了,烈日下,陳家青年,淚流滿面。
看著前方的李穎狂奔而來,林東來想了想,停下了腳步,目送著陳帆和李穎的距離漸漸縮小。
終於,李穎狂奔來到陳帆的身前,喘著粗氣,一把扶住了陳帆,著急而擔憂地問道:
“陳帆,你怎麼樣?”
“沒……沒事。”陳帆噴著酒氣,任憑淚水從眼眶中流出,道:“酒,給我拿酒來!”
“陳帆,你不能再喝了!”李穎雖然不知道陳帆為什麼會喝得酩酊大醉,但是也清楚,以陳帆此時的狀態,是一杯酒也不能沾了。
“放屁!”陳帆紅著雙眼,目光嚇人:
“老子還要陪老太爺喝,誰說不能再喝了?”
老太爺?
聽到這三個字,李穎心中一顫,立刻猜到陳帆如此消沉的原因了。
一時間,她竟然沉默了。
“去,去把老子拿來的那兩瓶茅臺拿出來,老子要和老太爺不醉不休!”陳帆停下腳步,搖晃著對李穎說道。
“陳帆……”李穎咬著嘴唇,淚光閃動。
“那兩瓶酒是老太爺送給我的。他還送了我好多……好多酒。”陳帆像是在給李穎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你去拿來,讓我陪他老人家再醉一次,好麼?”
李穎緊緊地抱著陳帆,沒有接話。
她很清楚,縱然一直以來,陳帆在所有人面前都很堅強。
可是……曾經見識過陳帆戰後心裡綜合症發病的她很清楚,陳帆就像是一匹受傷的孤狼,他一向喜歡在無人的地方,在黑暗中,靜靜地舔自己的傷口。
今天是個例外。
“你知道他為什麼要在那次和我喝完酒後,將所有白勺酒送給我麼?”陳帆噴著酒氣,問著李穎。
“因為你是他最疼的陳家後代。”李穎顫抖著說。
陳帆搖頭,使勁搖頭:“不……不對!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再也喝不了酒了。”
“陳帆,人死不能復生。”李穎猶豫了半天,道。
“是啊,老子也知道人死不能復生。”陳帆身子狠狠一震,抬頭望天,含糊不清地說道:“他老人家四歲將我丟到無人的荒漠,讓我成為了近三十年來第一顆龍牙。以前,我不理解他不說還恨他。後來啊,我好不容易理解他了,他卻撒手走了。你說,這算什麼事?”
李穎沉默。
“我都沒來得及回報他老人家啊!”陳帆說著,身子狠狠顫抖了起來:“你說,我是不是很不孝?”
“孝!”淚水滑過李穎的臉龐,她緊緊地抱著陳帆,道:“你成為龍牙,就是他老人家最大的安慰。”
“可是……他老人家走後,我非但沒有發揮龍牙的本事,讓他老人家花了一輩子支撐的老陳家繼續輝煌下去,相反還丟了老陳家的臉,讓外人看了笑話……”陳帆說著閉上了眼睛。
“陳帆,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我也知道,你並不忍心和你曾經的親人成為仇人,更沒想過報復他們!你雖然當初撂下狠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