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哇’地一聲,大哭開來,小粽子蹭了我滿懷的鼻涕眼淚,邊哭邊斷斷續續地訴苦,“姐姐……我,我找你找得好苦……嗚……師叔說你死了……我……我就知道,姐……姐姐,不會死的。”
我柔聲哄道,“乖,別哭了,姐姐沒事。”這小子滿身又髒又臭,若不是聲音我還真認不出來。
那婦人與少女滿臉驚訝地看著我和小粽子,愣了片刻,婦人不著痕跡的將我上下打量一番後,與少女驚詫的對視一眼,竟與先前態度大變,滿面諂笑地走過來,“原來這位姑娘就是粽子的姐姐啊,我們可真是找得你好苦啊,沒想到竟在這裡遇上了,真是老天有眼啊!不枉我們這一個多月的苦尋。”聽她口口聲聲以‘我們’自稱,我有些想笑,不語,冷眼看她表演。
見我不說話,她又從我懷中輕柔的拉過小粽子,掄拳為他擦乾眼淚,語中盡是裝模作樣的疼惜,“這傻孩子,找到姐姐該開心才是,怎麼哭成這般!”
我心中冷笑,低頭垂目道,“呵呵,大嬸對家弟如此照顧,一路辛苦,小女子定會好好‘報答’”說話時,我特地加重報答兩個字。
婦人一聽,雙眸湧上喜意,又搖頭嘆道,“唉!這孩子又心思單純,若不是我看著,他怕是早已被人販子拐了去……”話陡然打住,她雙眸睜大驚恐地望著我身後,雙唇顫抖著半響說不出話來。
不用回頭,也知道定是小白叼著孩子走了出來。歪起腦袋,我佯裝關心地問道,“你怎麼了?”
婦人抬手全身發抖地指向我身後,有些口齒不清,“狼……狼狼……”
我回頭看了一眼,小白齜牙咧嘴地叼著孩子的裹布站在我身後,幽深的綠眸泛著兇光,乍看之下似正要吃下襁褓中的嬰孩,氣勢駭人至極。
在我看來卻是可愛到了極點,小傢伙看見我興奮地揮動著小拳頭,“呀咿……”這個畫面甚是眼熟,多年前的我不就是這樣被狼媽媽叼著在半空中手舞足蹈麼?不過小傢伙命可比我好多了,想當初,我身上纏的那可是樹藤。
正想朝寶寶比個hi的手勢,身子卻被人一拉,小粽子瘦小的身影攔手擋在我身前,語氣堅定地道,“不准你傷害姐姐。”
小白見此,大大地上前了一步,擋在身前的瘦小身子明顯受驚地在打顫,卻仍是一動不動擋在我前面。
大大的感動了把,我揉了揉小粽子的亂髮,回身朝那嚇得抱作一團的兩人道,“你們別怕,這隻狼乃家父生前所養,家父去世後便跟隨了我姐弟二人。”
“姐……”小粽子不解地抬頭看我,我手快地捂住他的嘴,“粽子,你怎不記得它了?它是小白啊,唉!也難怪你不認得,都怪它近來胃口太好吃了太多人肉,身子長得太快了。”以眼角餘光掃過那倆人,已嚇得面無人色。
“它……它它吃,吃人肉?”那婦人驚恐萬分地看著小白。
我笑得溫和,“大嬸別怕,它雖吃人,可只吃欺我姐弟二人的人。”說著,我蹲下身認真地看著小粽子,“粽子,告訴姐姐,我不在的這些日,都誰打了你?罵了你?”
小粽子一聽,目光本能的朝她二人看去,而那婦人也像意識到了什麼,拉著少女猛地跪坐在地,聲淚俱下地求饒道,“姑,姑娘……我是有打過他,可那都是他頑皮我才打的啊,我一直都將他當親生孩子般看待,天下父母心,孩子不打不成材啊……”
一句天下父母心,觸碰到了我心底那隱秘的傷口,怒火瞬間被她勾起。
騰地站起身,我語中怒火隱現,“好一個天下父母心!小粽子,她是怎麼打你的,你就給我怎麼打回來。”迅速地從路邊折下一條栗子大小的樹條氣勢洶洶地塞到小粽子手中,我指著那婦人道,“要麼捱打,要麼就讓狼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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