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拿這種小孩子脾氣一點辦法都沒有;揪了揪他的短髮:“怎麼回事;說變天就變天;你是哪裡不樂意了。要不願意去;也不勉強,但你也得說個理由啊。”
理由明明說了好幾遍。
就是想跟著你。
遲衡揪著荷花花瓣悶不作聲。就在此時;響起了一個聲音:“遲衡,回來了?”
抬頭一看;是紀策。
遲衡跳了起來。
紀策戲謔道:“這是幹什麼呢,佔著朗將的事務案子;還橫著趴;你屬螃蟹的?才回城就到朗將這裡撒嬌來了,一堆雜事呢,你別瞎搗亂!”
哪裡撒嬌了,哪裡搗亂了,遲衡匆匆說:“朗將,我先走了,你讓我去哪我就去哪!”
說罷,賭氣一樣匆匆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紀策問:“遲衡越來越有模有樣了。放出去,也是不折不扣良將一枚,怎麼,你訓他了?”
“誰訓啊?”顏鸞很冤枉。
“那他怎麼一副不甘不願的樣子啊?”
顏鸞百思不得其解:“我哪知道,說不高興就不高興,跟小孩一樣。我讓他去壘州,他還非要跟我去濘州。你說這是為什麼啊,難道他覺得是‘流放’?不會啊,這頭銜和帶的兵,跟以前都不可同日而語啊。”
紀策打哈哈:“少男情懷都是詩,我哪懂?”
“你不懂?不懂你還猜到他會選濘州?”顏鸞瞪了他一眼,“不過,遲衡應該是想到了,咱們的進攻基點將會放在濘州。所以想守在重鎮,而不是攻打和駐守孤零零的壘州。長遠想來,跟著咱們確實是歷練。”
紀策笑:“是麼?怎麼辦?”
“能怎麼辦,肯定是要將他弄到壘州去的,大不了多說幾次。再說這是多大的機會啊,若攻下壘州,就能與左右將軍同起同坐,他怎麼就轉不過彎呢?”顏鸞不以為然。
“你只要說一次,他就會去的。”
“怕他勉強。”
紀策慢悠悠地說:“肯定勉強。不過你多給點甜頭,他腦袋一昏就去了。遲衡這人,只要走出第一步就會全力以赴,儘管放心就是。”
顏鸞苦惱:“都破格提拔了,還要給什麼,給他封一個比朗將還大的銜?”
“哈哈還是別給,吃上癮了更難滿足。”紀策笑噴。
且不提荷花池邊那兩人的談笑風生。
遲衡悶悶不樂,回到居所。都統們都住在將軍府的七偏堂,一排房間。他與岑破荊在最角落的房間,緊鄰的房間,住著左將軍段敵的年輕干將池亦悔和柴定。
段敵和梁千烈不對盤,自然手下也一個看一個不順眼。
池亦悔正在院子裡刷馬鬃,水和盆擺了一溜,極小心著才不踩到。遲衡心情不好,沒留心,一腳踩過去,一個木盆哐噹一聲,踢翻了。
這本不算大事。
池亦悔大剌剌地說:“呦!這麼大個臉盆都看不見!眼睛長腳板上咯!”
遲衡怒:“這麼大院子,都叫你擺滿,人走是不走!”
“嚓,把我臉盆掀了還有理了!看你是跑去朗將那裡一趟,眼睛都長天上了。”池亦悔也怒了。
“你再說一句!”
“嚓!遲衡,你是找罵!”
要說吵架,存心要吵了,再小的事也能吵起來,沒事都能生出事來吵。六月天熱,脾氣都暴躁,池亦悔是驕縱慣了,遲衡又正氣在頭上。
二人吵了沒幾句,直接上手就開啟了。
你打一拳我踹一腿,十分激烈。他們出手都狠,不多時臉上身上就掛青了。
聽見聲響,院子裡的人都跑出來了。岑破荊一看這邊竟然是遲衡,那邊是平日裡見了就刺的池亦悔。趕緊跑上去勸架,說是勸架,肯定是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