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拿我去換有沒有肉疼?!”
“肉你個鬼!”遲衡挑眉,“要不是你中招了,我們至於繞這麼大一個圈子來攻城。”
岑破荊吐出一口氣:“讓我緩一緩,緩一緩,明天就收拾崔子侯去!早該知道那王八蛋不是個好東西,光明正大比武還敢耍陰招!齷齪,不要臉,要不我能中招?”
你都圍攻人家的城池了,誰比誰齷齪?
遲衡前前後後審視了岑破荊一圈,都是皮外傷,終於放下心來:“不錯,沒少只胳膊少條腿,挺好!”
遲衡頓時覺得渾身枷鎖都散開來了,只要同伴沒事,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幹什麼都敢放開來了。岑破荊則飽飽地睡了一大覺,第二天就騎著一匹大馬意氣奮發地奔向圍堵崔子侯的地方。
行走前,遲衡叮嚀他,切記不要硬攻。
免得又著道。
岑破荊咬牙道:“崔子侯這王八蛋這麼陰損的,我當然也不會光明正大的硬攻。你儘管放心,不出兩天,我準保將他的兵衝散成一段一段的,打不死他耗死他——兵不吃飯能撐得過三天?我叫他跪下來求我放他走——我受的苦,叫他一個都逃不了!”
遲衡啞然失笑:“跪下來求你就算了,看緊是要務!”
岑破荊快馬飛馳而去。
遲衡知道這一次岑破荊絕對不會掉以輕心了,被教訓過一次,就會刻骨銘心。真高興岑破荊這一次受難之後,不是噤若寒蟬,而是越發勇氣倍增信心十足!
次日,遲衡與霍斥依舊是兩面攻城,這一日漁水城的抵擋顯然已是力不從心了,所幸的是城池極為堅固。
而岑破荊那邊傳來的訊息更加振奮人心。
顏王軍佔據地利有事,宜攻宜守,攻能讓崔子侯疲於應付,守則禁錮如鐵桶崔子侯沒法子出來。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岑破荊果然陰謀陽謀一起,花樣輪流上,這一天的侵擾和攻擊,竟然比容越的三倍還多。
他還喜歡叫陣,據說終於崔子侯被他激出,兩人對罵了一陣。
這些,自不必細說。
一天下來,漁水城兵士又損耗不少。更絕的是,崔子侯所在之地有一條河,冬天水也少,但足夠兵士飲用。岑破荊令人挖開渠道,生生地將河睡截斷引到了另一處窪地。這一招實在陰損到家,沒糧猶可撐一撐,沒水,是人都得慌神。
於是多方逼迫之下,崔子侯迫不得已領兵突圍。可惜數次突圍,都被岑破荊堵回去了。
遲衡派了好幾個傳令兵,盯緊那一邊,以便在最短時間內得到最快的訊息。
這天,遲衡望像城樓之上。
原先掛著岑破荊的那個地方,竟然出奇地掛了一隻紅色的燈籠,寒風裡搖搖欲墜,是過年時間大戶人家愛掛的那種。遲衡恍然想到,都已經過年了,恍恍惚惚一年又過去了,真叫人心生感慨。
漁水城就像那隻燈籠,風雪飄搖,看上去隨時都可能破,可就是沒破。
遲衡沉吟許久。
這次岑破荊鐵了心,欲置崔子侯於死地,斷水三天了,自己攻城也三天了,崔子侯真的忍心將大軍困死在那個地方嗎?如果僥倖突出重圍,他又會從哪裡進漁水城呢?
遲衡騎著雪青馬繞著漁水城跑了一圈。
拋開一切成見,漁水城非常牢固,只靠強攻是很難攻下的。若不是將崔子侯引開,恐怕自己呆上一個月都沒用。所以岑破荊被擒的這一出,真正是攻城的絕佳契機。
假如……崔子侯能突出重圍……
遲衡眼睛一亮,急忙令傳令兵過來,他疾書一封送去給岑破荊。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次日,天未亮。
且說岑破荊這一邊,風一更,雪一更,天氣更比平常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