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紜用蒙漢香將他們蒙昏，這幫人清醒後一定會找董紜算賬，旁邊的一位中年人說：“年輕人，你闖大禍了！還不趕緊跑！”

董紜一副來者不拒的神情，說：“往哪裡跑？我就不信綏弟的一個偏方平不下這件事！”

董紜還想著旺財說的偏方的事。

董紜再次扭頭望一眼褚衍，回到屋裡，來到高道長近前，壓低聲音說：“翠娥他們來了，我們的安危全拜託高道長！”，說完向高道長深施一禮。

高道長語氣堅定，道：“他們翻不了天，鬧過了分，只有按道觀的規矩辦！”

只見高道長伸右手朝董綏做了一個抓取的手勢，將攝魂罩收回，吩咐道：“先把董綏叫醒！”

旺財上前邊推邊喊：“綏哥，醒醒！”

董綏抬起頭，迷瞪著雙眼，像撒癔症，口中唸唸有詞：“師父，我開了靈識，看到------”

看到董綏依舊閉著眼，旺財再次提醒道：“綏哥，還做夢嗎？睜開眼睛看看，師父都傷成這樣子了，你還開什麼靈識？”

失去全部功力，噴出穢氣時捎帶著傷了元氣，昱凡身體極度虛弱，但思維還算清晰，聽到董綏開口說話，昱凡心中一陣竊喜。

依據董綏說出的兩句半話，昱凡悟出兩件事：今天的道場進行到現在，雖說自己差點丟了性命，但經過幾番較量還是有收穫的，最後一刻感知到兩個元神存在，堪稱本次道場最大收穫。

第一個收穫，有兩個元神（昱凡不會想到褚衍隔著一堵牆在與他過招）存在，按照常規，說明其中有一個必定是董綏的。既然是董綏的，就更進一步說明，董綏被砸後，其元神（即靈智）始終沒有離開過他的本體，而另一個元神則是以鬼壓活人的形式依附於董綏的本體！

那麼，另一個元神是誰呢？從對方釋放的功力看，與自己的功力有一脈相承的跡象，最重要的一點，自家秘籍所記載，道場上一旦進行到元神與元神正面接觸的流程，關於時辰、方位、輸送的功力中捎帶上可以使對方痴呆的穢氣等重要環節，都是口口相傳的形式傳承，而不會形成文字記載下來。

而方才，董綏本體中的功力倒灌時，裡面恰恰摻雜了一股導致痴呆的穢氣，這足以說明，自己感覺到的另一個靈智對自家的秘籍有一定的瞭解，確切地說，就是耳東靈智所為！

第二個收穫，董綏在沒有完全清醒的情況下，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是“師父”二字，恰恰是董綏自己的元神（即靈智）潛意識的一種情感表達，而非本體所依附的元神的表達。

確切地說，董綏在迷盹狀態下，首先喊出“師父”二字，說明董綏的元神在起主導作用，而非受另一個元神（即耳東靈智）支配。

第三個收穫，董綏說他開了靈識，說明他元神的境界得到了提升。一方面開了靈識，一方面元神（即靈智）起了主導作用，那麼，另一個元神應該主動離開，更確地說，另一個元神不得不離開董綏的本體。

僅憑這三大收穫，可以證明第三炷香進行過程中，隨時調整的策略是非常正確的。同時也證明，自己面前的董綏是一個完全獨立的人，不是被某個靈智支配，也不存在鬼壓活人的情形。

僅憑這三大收穫，可以證明面前的董綏是一位值得信任的徒弟；自己的身體傷成這個樣子，完全恢復需要三至五年，從今天開始，玉泉觀的所有事情可以放心地託付給董綏。

辛辛苦苦培養了三年的徒弟，最終重獲信任，玉泉觀也後繼有人，昱凡突然覺得下午這個差點讓他丟了性命的道場意義非凡，瞬間，他的心情好了許多，於是他努力睜開眼睛，試著從八仙桌上坐起來。

眼睛睜開一點點縫的剎那，看見董綏被染紅的單衣，以及濺落到八仙桌上被染紅的元神湯，昱凡想到可導